一个管家都看得这样透彻。
温婉闭着眼睛苦笑,有温热从液体顺着眼角滑落进发丝,消失不见。
傅景琛挂完水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王家,裴池不放心,就留在了晋城。
反正他现在闲人一个,回京都说不定在赵可心那只母老虎严刑逼供之下,就说秃噜嘴了。
还不如留在晋城。
傅景琛听到他这话之后,掀起眼皮看着他。
“你对自己认知倒是很清晰!”
裴池“戚”了一声,不跟病患计较。
车子缓缓开进晋城城北的一处院子里,远远的便瞧见门口的黑色栅栏,恢弘又奢华。
裴池顺着车窗瞥了一眼,难得正经起来。
“这王家在晋城,还真是阔气!”
傅景琛眉眼未抬,冷嗤一声。
“山高皇帝远,再说,晋城那帮人什么时候低调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数。
车子开到门口,即便他们开的是公车,前排挡风玻璃上也明明白白写着名号,门口的警卫员还是将他们拦了下来。
陈思明从副驾驶上下车,前去交涉。
傅景琛坐在后座,冷峻的看向车窗外。
只见陈思明自报家门之后,那个警卫员依旧没有放行的意思,反而横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了什么,将陈思明给打发了回来。
陈思明跟在傅景琛身边那么久,到了今天,几乎没人敢对他说话这样不客气。
今天,居然被一个警卫员给呛了回来。
他青着一张脸往回走,站在傅景琛那一侧车门前,几个吐息之间,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傅景琛缓缓按下车窗,面色如常的看了一眼陈思明。
“傅先生,那位说请您下车走过去!”
裴池一听来了脾气,“这姓王的谁给的脸,敢让你下车!真以为自己在这晋城是个土王爷了!”
傅景琛倒是不意外,昨天的接风宴上,王家没露脸,他就想到了。
不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傅景琛推开车门,作势就要下车。
“景琛哥,你真要走进去?你的职位现在跟那姓王的不相上下,真要论起来,比他还要高出一些,你凭什么在他面前下车辇!”
傅景琛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宅院,面色讳莫如深。
他抬脚往前,“他想要这面子,我便给他,接不接得住,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这话说完,裴池和一旁的陈思明对看了一眼,明白了傅景琛话里的意思。
现在连陈家都倒了,王家还这样不识时务,这威风,还能耍几天呢!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门前,那警卫员大概也没有想到傅景琛会真的下车,愣怔了一下,才将大门打开。
傅景琛深深看了那人一眼,那小警卫员只觉得背后都起了一层冷汗。
几人像逛园子一般,闲庭信步的朝里面走。
“景琛哥,你还能不能坚持住啊?你这刚做完手术,本来都该在医院躺着休息的,这……”
裴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景琛打住。,
“王爷爷德高望重,我仰慕已久,前来拜访自然要有诚意。”
这两人一唱一和,随行的警卫员胆都要被吓破了。
只见那小警卫员向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便小跑着去主宅通风报信了。
傅景琛冷眼看着,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没一会,就瞧见王家老爷子拄着一根拐杖出来了。
裴池自然也看见了,他面上一本正经,可嘴上却一点不留情。
“老东西这身子骨瞧着比你还硬朗,还拿根拐杖做样子!”
傅景琛没有搭话,只是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群人。
墨染的眸子里,暗潮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