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联系上Aida。
而且,听说Fase离开Aida去了其它地方,Aida现在是一人单独行动。想到Aida的眼睛,墨兰实在是担忧。
Fase听说她来找,通过越洋电话,告诉她Aida没有她想象中虚弱。墨兰通过通讯辨析,发现Fase在美国。Fase说,自己是回美国帮Aida取一些东西。da在美国是鼎鼎大名的天皇巨星,肯定立有私人宅邸。因此墨兰对于Fase的解释并没有疑问。
第二天奉书恬打了电话给她,称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墨兰乘车按照他所说的地址去看了一下,见是京城北土城西路附近的一幢小区民宅,与他所说一样,靠近他工作的中科院研究所。除去这点,小区内环境优雅,购物方便,是个适宜休养居住的地方。
墨兰却以为,这个事儿再听听Aida的意见会比较好。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渐渐养成了要聆听Aida的建议。于是,她一边答复奉书恬,需要时间整理物品,一边,等待Aida的出现。
时间一晃,便到了周末。
安日晨这两天倒是没有来打扰她。说是与关老头子那边说好了,这几天她要在家里休养没有办法过去医院陪病人。到了周末,他出乎意料的出现,称是履行约定接她去观看朋友的婚礼。
墨兰想着那天既已答应他了,临时拒绝不好。况且,看个婚礼而已,顺便可以当做调养情绪,或许可以借机再套到秘密。
接近安日晨的计划,进行的出乎她想象。不,是接近得越多,这个男人愈是发出某种神秘的信息试图在吸引她。是什么呢?
拎了个包,临出门口时,她再次交代路米:不要随意外出。因为这几天她发现了,这小鬼偷偷带卢巧巧往外跑。虽然她知道以路米的能力,一个十圣心队长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卢巧巧绰绰有余。但小鬼始终是小鬼,总是容易令人担心的。
路米拍一下胸脯:“姐,。”
墨兰听了他这话蹙了蹙眉,下了楼梯,心想早点让Aida来接他们比较好。
安日晨开了辆奔驰在楼下等了有一阵了,见她来到,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
墨兰见他每次都开不同的车。这人与清吧老板说的一样,不是普通的有钱。就不知这些钱是不是正当途径来的。还有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炫耀,居然也没有人查到他头上?果然很匪夷所思。
安日晨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神色,木木地按了按黑框眼镜:“赞助公司借开几天的车子。我本人没有车的。主要是难养。”
“安先生真会说笑。”墨兰坐进这辆几乎全新的奔驰S60里,嘴角衔着讽刺客套一句。
“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我。其实我很穷的。”安日晨类似哀叹地耸耸浓而不黑的眉头,替她关上车门。
接下来,他们驱车前往市内的一家教堂。
“婚礼是在教堂里举行吗?”墨兰问。
“是。这位朋友只是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但是,他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位公众人物了,或许兜儿听过他的大名。”安日晨介绍说。
“叫什么名字?”墨兰故意装作被他挑起了兴趣,“我娱乐报看得多,或许真是听过,是明星吗?”
安日晨一路是把车开到了教堂。
墨兰在车上,便是望见了教堂外面立着的婚礼昭示牌,上面有用玫瑰花围绕的新婚夫妇名字:吴梓阳&傅蕙兰。
心脏的某处紧缩起来,血液全数涌向头部,她的脸色一度绯红,嘴唇一度青白。然而,这只是很快的几秒钟的事情。当脑海里回想起姐姐在老太太葬礼上说的话,墨兰迅速冷却成一块冰。
安日晨见她安静得像块木头,停车后帮她打开车门时说:“兜儿,进去之前需不需要在哪里休息一下?”
“不用了。”墨兰一笑,笑容在她如常的脸上绽开,像带刺的玫瑰花儿。
安日晨木讷地张张口,没有出声。从她身上发出是一股股的寒冰,傻瓜才会在这时候选择撞冰山。
两人在门口签名到场后,随大众步入了教堂里。里边,花儿锦簇,圣洁的白布与粉红的丝带,妆点着神圣的婚礼殿堂,布置得庄严而美丽。来观礼的宾客,大都与他们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气质不凡。宾席上偶尔有交头接耳,都是带有礼貌的声音,不会使得礼堂在婚礼开始之前像是菜市场一样喧闹。
这是一个上流人士的婚礼,不容置疑的。
墨兰低着头,像是静默地冥思着。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她没有和蕙兰有过联系。是想,丈夫会帮自己照顾到姐姐。结果是这样吗?
安日晨两手安放在西装扣子上,向着堂上的神像,像是虔诚地注目,说:“这是一块让人忏悔的好地方。”
墨兰望他一眼,接上话:“安先生认为自己需要忏悔吗?”
“不。”安日晨微微闭了眼睛,道,“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人。”
墨兰冷丁丁的眼神便是瞟过他,来到了门口处。后来的宾客只能坐到了坐席的末尾。但是这个教堂并不大,明显位置不够。有不少人,或许听说了消息,来到了门口处,因没有请帖,被拦截在外头。眺眼一望,大多是带了摄像机的媒体。
“好像有男人来。”安日晨顺她的目光,望到其中几个熟悉的人影,不由拉拉眼镜,显得一丝吃惊的模样。
“男人?”墨兰故意问,其实她也看见了,看见了人群里没有穿戎装的黎立桐和白烨。于是,她心里一时紧张了起来,嘭嘭嘭的心跳声震到了耳膜里。按照这样的情况,丈夫不来就怪了。
“我觉得是男人,可能他们今天没有穿戎装。”安日晨说。
墨兰这时是把视线往四周的宾客席上放眼过去。或许,以丈夫的能力,是乔装打扮进来了。
为此,坐在第一排的费镇南立马将头顶的小毡帽抓低一截。妻子和安日晨进来时,他便已发现了。可是在那天喝醉酒后,他向妻子吐了很多真言,以至于第二天酒醒之后,回忆起昨晚上说的话儿,深感惭愧。自觉不止没脸见妻子,也没有脸见兄弟们,毕竟自己把兄弟们的丑事都说了出去。果然是酒容易坏事。
哎——在心底里长长地叹息,他想见妻子,见到妻子又怕自己会动手抢人。所以,只好忍耐着不见,忍耐着暂时不要说话。况且,今天他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傅蕙兰从那个男人身边带回去的。不然更愧对妻子了。
以他一人的微薄之力,唯恐……。所以,他低头专注地表针上计算着,婚礼快开始了。
完全捉摸不到丈夫的气息,墨兰郁闷地收回了视线。不以为丈夫没有来,而肯定是丈夫的潜伏能力高于自己所想的。
婚礼在这时候开始了。
主持婚礼的牧师登上了讲台。礼堂内陷入了宁静的气氛,婚礼进行曲奏响。
在庄严的音乐声中,新郎在伴郎的陪同下从一侧走到了牧师的讲台边上。吴梓阳在今天是白色新郎礼服,打着花带,俊逸清朗的笑容望着四下的宾客。
墨兰缩紧的小眼瞳在他虚假的笑脸上冷冰地扫过去,继而是全神贯注在门口进来的新娘上。
记得几年前,傅蕙兰嫁给肖庆生时,在中国传统婚宴上着了一袭中国红色旗袍,娇艳不可方物。今天,衣着白色新娘婚纱的傅蕙兰,一样美得不可思议。
席上的宾客们窃窃私语:
听说新娘子是寡妇二嫁。
听说她原先的公婆认为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连她丈夫的葬礼都不让她参加。
吴学者有没有必要娶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
总归一句:她姐配不上吴梓阳?
呸。墨兰在嘴里差点儿唾弃出口:她姐姐是一个多么端庄秀丽心肠善良的大家闺秀。吴梓阳这个道貌岸然的虚伪男人,连伏拜在她姐姐的脚趾头底下都不够格。
要不是感觉得到姐姐嫁给吴梓阳这事儿必定有什么玄机。墨兰早就冲了出去,一枪先毙了吴梓阳这个混蛋。
因此,墨兰以为,姐姐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出色演技,令她足以深刻自省。
傅蕙兰是两目专注地望着站在讲台边上的新郎,仿佛浓情脉脉,深陷于爱情之中。
婚礼进行曲停止。新郎新娘同立于牧师面前。在牧师把手安放在圣经上,准备宣读结婚誓词时,安静的宾客席上忽然举起一只手:
“我反对这个婚礼。”
墨兰一听见是丈夫的声音,一边心里自然地加快了心跳,一边是更仔细地观察新娘新郎的表情。
吴梓阳作为新郎的虚假笑容悄然浮现出了僵硬。
傅蕙兰恰如其分地微张小嘴表示惊愕。
主持牧师带了疑问,在新郎新娘那里都得不到答案时,只好问向了举手的费镇南:“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什么理由反对这对新人的婚礼?”
“请稍等。我一个朋友马上就到。”
随着费镇南这句意味深长的言辞,关闭的礼堂门“啪”一声响亮被人推开了。
宾客们齐齐回头。紧接,女宾客们发出惊艳的叫声:“是Aida!”
Aida因眼睛受伤暂时退出演艺圈舞台三个月,作为巨星的影响力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不,粉丝们因他不在,对于他的崇拜反而与日俱增。
墨兰感觉是,Aida的出现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众人望着,Aida穿着与新郎一样的白色礼服,却是全身笼罩着一层新郎远远不及的光辉,犹如从月亮上飘落下来的神明。于是人们在痴痴的晃目之间,Aida已走到了神台那里,对着新郎。
吴梓阳的面具在这一刻崩裂了。墨兰第一次看见吴梓阳露出这样的表情:阴沉的、无比广大的黑暗宛如黑风在他脸上迅速聚拢,阴暗的嘴角在勾起的刹那仿佛一把镰刀露出了森冷的獠牙,化身地狱之王的瞬间也不过于如此。这种感觉,这种无比黑暗的感觉,让她周身一个激灵,是想到了个人。那个拿枪对着她和47的杀手,戴着面具,被她伤到眼睛的时候,被Aida喝令退下的时候,语气愤怒,充满的仇恨不止是对着她,也是对了Aida……
“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她走。”
“凭什么?”
“凭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两个新郎快速简短令人感到晦涩的对话,让人们在应接不暇时,新郎吴梓阳忽地一个拳头晃了过去,直击Aida的脸部。
女人们尖叫:“Aida!”
Fase在电话里说过:49,Aida完全不像你所想的虚弱。
da的眼睛是看不见,动作却是仍如风一般的完美,人们只觉得像是在看神表演一样,Aida瞬间便是由正面变成了侧身,吴梓阳的拳头连他的头发末梢都碰不到。
打了个空。吴梓阳蓄积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抢攻。
可Aida不会给他再一次机会。一如多年前说过的那样,机会他只给他们一次。
噗!
吴梓阳挥不到半截的拳头停滞在半空,忽地吐了满口鲜血。
谁也看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见着当吴梓阳吐血时,Aida已从对方腹部那里收回了手。
全场落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傅蕙兰拿着手帕,着急着给未婚夫的嘴巴擦血:“梓阳,梓阳——”
吴梓阳抬起脸见是她的小脸蛋刹那,一只手伸出去夺她细小的脖颈。
墨兰用尽全身气力才忍住了冲动。
她身旁的安日晨像是对眼前的这一幕变卦看得津津有味,说:“兜儿,如果今天换做你是新娘会怎么样?”
墨兰冷声声地笑一声:“安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谁愿意自己的婚礼发生这种事。”
“那是因为抢婚的人,不足以吸引到你吗?我看那些女人都快疯了。”安日晨指着宾客席上连连发出尖叫的一些女人们。
da在把新娘一拽,拉进了自己怀里躲开对方的击杀后,是把新娘拦腰抱了起来,犹如下了凡间抢到新娘一般的神明,在人们晃目之间,飘飘然飘出了礼堂门口。
负责保安的人没有一个敢拦住Aida,不,是都不知道Aida是怎么出去的。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一批人,堵塞在了礼堂门口。
Aida停在教堂门口的黑旋风跑车,在接到新娘后,如电掣一般离开,余留下的是一个如梦的场景。
如果不是在见到新郎吐着血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人们肯定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走吧。”安日晨率先起身。
墨兰跟着他起来,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了想法。在与安日晨同离开礼堂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禁地回头眺望,便是与始终站在原地的丈夫遥遥对上了一目。仅这么一目,她便明白了……
低头,钻入到人群中,随之与安日晨登上了奔驰。
在大批媒体涌来之前,奔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教堂。
进入到安全的大道上,安日晨松松领结,嘘口长气:“幸好,幸好。虽然今天的节目大饱眼福,但是危机重重。”
“安先生。”
“哎?”安日晨吃惊的是,向来她都没有主动与他说话。
“上次你说,如果我和我的孩子有问题,你一定会帮我们解决,是不是?”墨兰黑溜溜的眼珠子里蒙上了一层赢光,如脆弱得像是随时会破碎的玻璃。
安日晨不由之间便是把车子刹住了,却是不大敢再看她一眼的样子,将领结再次松开,呼呼几口气之后,从口袋内抓出一张卡片递过去:“如果你做好了决定,来这个地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