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忍不住感慨:这世界真小。
面对华康仁的邀请,张大川表示道:
“人醒了就好,至于当面道谢,我看就不必麻烦了,救死扶伤,医者天职,你们不用太过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华康仁却不愿就此白跑一趟,他竭力强调:
“张神医,我知道此举有些冒昧,但这是我女儿醒来后的第一个要求,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过去,让她可以当面感谢。”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失望,就当是,体谅一下我这个差点儿失去了女儿的父亲吧。”
“如果张神医您现在没空的话,我们可以另外约一个时间,拜托了!”
说到最后,他用力弯下腰,朝张大川鞠躬恳求。
张大川见他如此诚恳,也不好再拒绝下去。
无奈之下,只能回头朝周清雨交代:“那我就先去看看华先生的女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再去办出院手续。”
“嗯,没关系的。”周清雨乖巧点头。
张大川微微颔首,转身跟着华康仁出门,一起去了重症科。
路上,华康仁满含感激地跟他介绍道:
“张神医,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如果有时间的话,还请张神医给个机会,到时候我在沪东广场的和平酒楼略备薄酒,以感激您对我父女二人的再造之恩。”
沪东广场的和平酒楼是沪城的一块招牌,华康仁愿意在那里摆酒致谢,诚意是很足的。
不过张大川对这种酒席却没什么兴趣,他回绝道:
“华先生,我说过了,医者救人天经地义,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要是再这样的话,那我可扭头就走了。”
华康仁愕然,似乎是没想到张大川会拒绝得如此坚决。
他赶紧道歉:“看来是我冒昧了,还请张神医见谅。”
“无妨!”张大川并不在意。
华康仁却不敢不在意,认真解释道:
“张神医,我所言所想皆出自真心,并无其他任何用意。我夫人去世得早,家里就小女跟我自己相依为命。这次如果不是张神医您及时出手相救,我真的是心如死灰。”
“小女华玉卿今年才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如果就这样离我而去,我真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您对我们父女恩同再造,真的没有半分夸大。”
“您对我们家如此大恩大德,结果不仅没有收我们半分诊金,连让我们请客感谢的机会都不要,这实在是……实在是让我心里惭愧啊!”
华康仁这番话,称得上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不过张大川治病救人从来就不是图什么感激的,他维持了之前的回答:
“好了,华先生。”
“走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你女儿那边,免得她等着急了。”
说罢,张大川大步往前走去,不给华康仁继续劝说的机会。
华康仁见状,只得叹息一声,无奈作罢。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华玉卿所在的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