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看到刘一璟的脸色不对,朱国祚连忙从刘一璟的手中夺过奏本。
看了一遍后,朱国祚便默不作声地将奏本递给了王在晋,王在晋看了之后,也是默不作声地递给了沈潅,最后才到了孙如游手中。
朱由校也看到了刘一璟几人的脸色,可对此,他也没有办法,他之前也不知道曹毅那边竟许诺出去了这么多爵位。
他和曹毅那边虽然是一体同心,可是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够感应到曹毅那边的状态,却没有办法感应到曹毅那边的一切,这个问题只有他的修为再进一步才有可能解决。
沉默许久后,刘一璟扭头看向朱国祚几人,恰好朱国祚几人也正看着他,眼神交流片刻后,几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陛下,这份圣旨内阁不能拟!”
达成了共识后,刘一璟才咬牙道。
“几位爱卿,颜思齐和郑芝龙等人虽是商人,但也忠心为国,几个子爵之位罢了,有何不可?”
朱由校淡淡道,他自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合朝廷的规矩,颜思齐他们一不是朝廷官员,二不是受招安的,无缘无故便封了爵位,是在坏朝廷的规矩。
“陛下,此事不合规矩,颜思齐他们只是商人罢了!更何况曹督主在奏本中说东瀛人派遣水师舰队欲从海上袭击台湾,占据台湾作为侵犯大明的跳板,结果被颜思齐等海商击溃,此事何人可为证,难不成仅凭曹督主一人之言!”
刘一璟义正言辞道,一般的事情,黑锅背了也就背了,可是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去背,历代以来,封爵都是唯战功论的,甚至之前文官掌权的时候,大把的武将有战功也不能封爵。
哪怕之前朱由校增加了子爵和男爵,也一样得以战功论,这次颜思齐等人封爵,根本不合朝廷规矩。
做这种事情不仅名声臭,更重要的是得罪人,这是在挖勋贵们的根基,勋贵们之所以地位超然,便是因为爵位少而难得,现在若是随便给颜思齐他们封爵,无疑是打破了勋贵们超然的地位,那些勋贵不恨死他们才有鬼。
而且在大明,商人的地位向来低贱,给他们封爵也是打天下文人的脸,所以这个锅,他们绝对不能背,要不然得罪了文人又得罪了勋贵,他们连善终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等明日上朝的时候议一议吧。”
见刘一璟几人咬死了不干,朱由校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虽说刘一璟几人这次不肯背锅,但他也不可能因此就踢了几人,刘一璟几人平时还是算听话,要是找了几个跟他对着干的,那就更闹心了。
更何况刘一璟他们不拟旨也没用,经过血洗东南一事后,阉党可以说是权压朝堂。
这件事是曹毅提起的,阉党的官员肯定不会反对,而勋贵们料想也没胆子反对,毕竟要是惹来曹毅的打压,他们的崛起之路就难了,顶多暗中排斥颜思齐他们。
至于文官阶层那大猫小猫三两只,连上次曹毅在东南大肆杀戮,他们都不敢吱声,更何况是这次。
“臣等告退!”
听到朱由校的话,刘一璟几人也知道朱由校的想法,不过这和他们无关,只要别让他们背锅就行,至于别的,他们管不了,也没那个能力去管!
………
次日,早朝。
正如朱由校所猜想的一样,当朱由校将事情提出来后,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张维贤则是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什么,他不清楚这件事是曹毅的意思,还是朱由校的意思,如果只是曹毅的意思那还好,可若是朱由校的意思,那他要是反对的话,以后他们勋贵的路就坎坷了。
见没人反对,朱由校直接拍板“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吧!”
顿了一下后,朱由校才接着说道“另外,颜思齐等人俘获的十余万东瀛水师士卒该怎么处置,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朱由校也知道光打压是不行的,不给官员们甜头,那么久而久之,肯定会物极必反,一手大棒一手萝卜才是王道。
朱由校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眼前顿时一亮!
萝卜来了!
尤其是上次获利的官员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再从其中切一块蛋糕,毕竟一些可以往死里用的奴隶可比雇用大明的百姓要好得多。
尤其是类似于釆矿之类的高危行业,一次事故便是巨大的抚恤赔偿,可是用奴隶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死了就死了,再买也就是了。
“启禀陛下,东瀛犯我大明之心不死,之前便有倭寇侵扰沿海,杀我大明百姓,此次更是派遣水师进犯,这些东瀛俘虏当贬为奴隶,以儆效尤!”
大理寺右少卿焦培南第一个站了出来,上次买了一千多倭奴,这几年来给他们焦家带来了大量的收益,他一直都暗骂自己当初怎么就胆子那么小,只买了一千多个,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见焦培南开口了,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开口痛斥东瀛人的胆大包天和无耻,朝堂一时间变成了讨伐东瀛的战场。
而刘一璟等高层官员也纷纷表态。
“既然如此,此事由陈大伴负责,各位爱卿若是有心,便找陈大伴商议吧。”
见状,朱由校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怕的就是官员们的目光都在大明的一亩三分地上,放不开所谓的虚仁假义,现在看来,这些人的底线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低得多,说完之后,朱由校便起身离开。
朱由校一走,官员们纷纷朝着陈洪围了过去,哪怕是刘一璟等人也不例外,上次他们顾忌名声,没有插手,只能看着焦培南等人赚得盆满钵满,这次他们自然不会再错过。
看着将陈洪包围的文武重臣,一些低级的官员则是人人面露苦色,这架式,估计十万余东瀛俘虏是轮不到他们了。
………
一座小府邸中,数位身穿官服的男子正齐聚一堂。
叭!
一个精美的茶盏碎了一地!
“匹夫!匹夫!可恶至极!”
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文官满脸怒容,口中不停地怒骂道。
“杨兄何必如此恼怒,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吗?”
旁边一个同样身穿五品官服的男子出言劝道。谷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