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最近举动连连,清理皇宫,任命东厂督公,让锦衣卫出京,只怕腥风血雨要来了。”
骆思恭看着外面,仿佛看到了血气滔天,“夫人,对于此次锦衣卫出京,你有什么看法?”
“陛下想掌权,锦衣卫和东厂便是冲在前面的马前卒,如今东厂尚无动静,只怕锦衣卫会成为炮灰啊,稍有不慎,我骆家恐怕灭门便在眼前。”
“夫君是想敷衍了事?”
柳氏娥眉一蹙,两人夫妻这么多年,她也了解骆思恭的心性,从骆思恭的话里,她听出了退缩之意。
骆思恭迟疑了片刻,点了点。
柳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骆思恭,平淡的目光看得骆思恭浑身发毛。
“夫人有话好好说,别这么看着我。”
骆思恭硬着头皮说道,每次他有什么白痴想法的时候,柳氏就是这样,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
听到骆思恭的话,柳氏这才收回目光,“夫君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两边讨好便是两边不讨好,敷衍了事,不仅陛下那边饶不了你,东林党那边也只会觉得你怕了他们,根本不会领你的情。”
“那夫人说怎么办?”
骆思恭讨好着说道,他放弃了,这种费脑细胞的活计还是要靠老婆,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退下去后,还是柳氏在后面出谋划策,他才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我们靠着的是陛下,既然陛下想掌权,那我们就该当刀,当一把好刀,最好是能替陛下劈出一条大路的好刀,如果刀生锈了,那就好好磨一磨,可是刀不能为陛下所用的话,那刀也没用了。”
柳氏平淡的说着,话里却透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味道,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亲军的官位可是皇帝一言而决的,一言不合把你踢回家种田都不用理由的。
“可是东林党那边……”
骆思恭欲言又止,虽然他不可能投靠东林党那边,但他也不想得罪的太狠,那些人很不讲规矩的。
“夫君是怕东林党那边重复当初绞杀涂西畴的举动。”
骆思恭点了点头,那些人做事比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更不讲规矩,他们敢杀涂西畴,就敢杀他骆思恭。
“夫君放心,他们不敢,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督公不同,东厂督公权柄再大,那也是皇帝的家奴,涂西畴是神宗陛下的家奴,可连神宗陛下都驾崩了,一个家奴罢了,杀了也就杀了,更何况连继位的光宗陛下也驾崩了,涂西畴死了也是白死,没人为他报仇,可锦衣卫指挥使是正三品的高官,想要对付夫君,他们只能按照官场的规矩来,动私手便是坏了规矩,他们不敢开这个头。”
听完柳氏的分析,骆思恭这才放心。
“不过夫君明日离京之前,记得去见陛下,向陛下讨一封圣旨。”
“什么圣旨?”
骆思恭一脸茫然。
柳氏见骆思恭一脸茫然,只能开口解释道“陛下如此爱民,我们当臣子的,当然要为陛下宣扬,而且是大肆宣扬,总不能陛下爱民,好名声却都被那些文官领了吧。”
“夫人高明!”
骆思恭眼前一亮,虽然他不是很擅长计谋,但也不是笨蛋,柳氏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懂。
卸下了愁绪,骆思恭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看着身旁温柔似水的夫人,骆思恭的心不由一跳,手一伸,便将柳氏揽入怀中,一时之间,春光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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