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皇宫之内实在是太好了,只要不掉脑袋,稳稳当当度过每一天,苏玄又何尝不想就这么下去呢?可是事情每每都与愿望相违背。
苏玄望着殿门外升至明亮的天空,轻轻吐气。
“想…也不想。”
粟天稍稍点头,双手环抱胸前,没有附和,只是看着古铭的方向恍惚出神。
“二十一年了,老头子照顾我二十一年了。”
粟天苦笑一声。
“呵,怎么还感性起来了,苏太医,接下来,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苏玄欠身推手行礼,古铭医丞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对于苏玄的眼神是欣赏,不过粟天则是显然恨铁不成钢。
“接下来,就是第三轮的考核,请出病患!”
白云飞皱紧眉头,自己身为太医署的第一把手,竟然不知道古铭在第三轮,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自己,准备了病患,本身太医署每年的这种集会是以每一位参赛的御医为底子,不管是成功或者是失败,太医署都能承担责任,但要是把其他不属于太医署的人拉进来,且不说成功与否,就光是舆论以及风评,自己都不能很好的把控。
白云飞讨厌这种自己没有办法去掌握事物发展动态的情况,于是微微弓着身子,往古铭身后靠拢。
“古医丞,用医患……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古铭没有回应,而是转身看着回春殿的三层阁楼,回春殿的每层阁楼都住着几个不同势力都要去拼命保护的人,一至三层,往上递增,越重要,当然,病情也越严重。见到古铭丝毫不理睬自己,白云飞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做不了主了。
看着从阁楼中走出的三人,一层阁楼中那人,面色稍稍带些红润,眼睛中有光彩,气色不错,不过从消瘦的身形以及走路的姿态步伐,老中医能够看出一二,具体的病情必须得是亲自把脉。
第二层阁楼中走出的一人,则是比起第一层气色差了很多,走路佝偻着,步伐小而缓慢,下个楼都显得吃力,走起路来低着头,偶尔抬头看看路,右手拄着一根红木拐杖,杖头镶嵌着黄色的宝石,在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黄色本就是属于天子的颜色,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身上周围能够有黄色存在,可知此人必然是重要的皇亲国戚。
第三层走下的那人,倒是生龙活虎,穿着一个宽大的袍子,神色颇好,面色虽然算不得红润有气泽,但像是个正常人,下楼虽然慢慢悠悠,但身体笔直,姿态端正良好,如果不是行家里手,就会觉得这不就是一个稍稍有些瘦弱的年轻人吗?
而第三层的人,在回春殿殿外的参加盘口的人怕是都认识,就是下注买苏玄赢的赌徒。
“我靠!当时就看出来这个人身份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从二楼出来的都是能镶嵌黄宝石的了,三楼出来的势力有多离谱,你说是吧,老黄!”
“刚刚不还看见那个病患把所有赢的一千两银票都给那个广储司的账房了呢,其实那么高的赔率,怎么可能只有一千两?那个账房不知道私吞了多少,苏太医也是傻,就这么给出去了,跟把肉送到狼面前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