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断了一只手的平邑老郡公,假托为女儿沈夫人贺寿之名,带着一家子都站在了沈府的门口,然而守卫森严,他们连门也进不去。
老郡公自然是得了消息,知道沈定珠回家小住,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贵族的家丁在门口徘徊,为自家主子打量着机会,看看什么时候来拜访送礼更好。
如今沈贵妃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宠妃,还不得好好地巴结?
平邑老郡公更是仗着自己是沈定珠的外祖,带着全家就站在了门口,一直高呼着要给沈定珠请安。
原本沈父沈母不想理会,奈何老郡公怎么说也是沈定珠的亲人,一直将他拒之门外,夫妻俩担心对女儿的名声不好,便将他们都请了进来。
老郡公无非是非要哭着给沈母跪下,沈母的哥哥苏大人又扇自己巴掌“我可真不是东西,当初妹妹你被发配漠北吃苦,哥哥没有能耐,一点忙都不曾帮上。”
一家子虚伪至极的嘴脸,让沈父沈母面色难看,长子沈澜面色阴沉,猛地拍桌。
他怒斥道“我妹妹如今身怀龙胎,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们倘若再这样吵嚷,便都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彻底让苏家所有人成了哑巴,个个面面相觑,只有老郡公沉下脸色,想说沈家不孝,但又不敢。
沈母早已被父亲的作为伤透了心,于是从始至终不曾开口。
唯有沈父,神情严慈,语气平缓道“郡公,我女儿现在需要休息,你们今日若是来看望她,就请另外改日吧。”
平邑郡公当然是来看沈定珠的,还指望着她在萧琅炎面前美言几句,他虽然已断了一只手,但皇上依旧不待见他。
说好给予苏家的加官进爵,至今没有兑现。
“那怎么行,要不然,我就坐在这里等着,我那孙女儿总有睡醒的时候,我这次专程提着的金丝燕窝,都是对她孕中好的东西。”
沈大公子沈澜冷冷道“我妹妹贵为贵妃,得皇上独宠,不稀罕你那点东西。”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沉碧的声音“娘娘睡醒了,也听说前头苏家的人来了,特地让奴婢来请。”
平邑郡公喜笑颜开,当即站起来“我就说,定珠那孩子打小就孝顺,她小的时候我不知多么疼爱她,又怎会不愿见我?”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沉碧便睨他一眼“娘娘精力有限,只能接待一位,你们是谁去?”
平邑老郡公一怔,忙说“那自然是我去。”
沉碧摇头“娘娘说了,不见老郡公,因着您之前做的事,她怕见了,回去不好跟皇上交代,还请老郡公赶紧选个人出来,跟奴婢去见娘娘吧。”
老郡公有些气恼,但时间不多,他顾不得发脾气,回头在一众苏家族人中环顾了一圈,将低着头的苏问画从中拉了出来。
“她,就她了!问画,你跟你表姐曾在京城里互相帮扶,你去见她,多说点好话,把咱们带来的东西给她。”
苏问画却撇开肩膀,很不悦的样子“我才不去,她如今是贵妃娘娘了,我哪是懂规矩的人,冲撞了怎么办?”
老郡公瞪着眼睛怒斥“你不去也得去!你婆家最近走商发了点家,而你又只生了两胎女儿,再不生出儿子,小心你丈夫越你一头,将你休了!”
苏问画面色一僵,想到丈夫虽是入赘,可心里就从未瞧得起她,她也知道,婆家背后指点,说她是被太子玩腻了的女人,还被太子打的活生生的掉了一胎,身子本就不干净。
这次回京,她丈夫就不肯跟着一起来,若真让他家得了势,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与她和离。
苏问画再也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了,所以眼下她虽不愿见沈定珠,被她比下去,却也没有选择。
只能跟在沉碧身后,穿过垂花长廊,经过两处月亮门,终于到了沈定珠的院子前。
这一路上,每十步就有四名眼神森冷的守卫,个个身配弯刀,气势煞人。
而光是沈定珠的院子里,便站着女婢、护卫不下十人。
“娘娘,苏家小姐来了。”沉碧对门内道,绣翠很快传来回应“娘娘让她进来。”
门扉推开,沉碧将苏问画手中带来的礼品直接拿走,交给护卫去检查,随后,才领着苏问画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