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大口吃饭的徐载靖微微一笑,道:“华兰和孩子这几日可还好?”</p>
徐载靖点头道:</p>
“姑祖母,都好!都能吃能睡。”</p>
“就是哥哥他有些操心,孩子一哭他比奶妈醒的都快。”</p>
老夫人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p>
看着徐载靖大快朵颐的样子,老夫人也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p>
一旁的房妈妈看到此景,便让丹橘去煮了消食的茶饮备着。</p>
两刻钟后,</p>
崔妈妈带着翠微将桌上近乎光盘的餐具收拾了去。</p>
丹橘和房妈妈则是奉上了酸甜的茶饮。</p>
老夫人自己捧着茶盅喝了两口的时候,徐载靖已经在让有些惊讶的丹橘,给他重新续满茶盅了。</p>
老夫人笑了笑,看着徐载靖道:</p>
“靖哥儿,今日怎么想着来老婆子这儿吃午饭了?”</p>
徐载靖道:</p>
“嘿嘿,侄孙想念房妈妈的手艺了呗。”</p>
老夫人:“哦?”</p>
徐载靖看着老夫人的眼神,叹了口气,看着桌上放下的茶盅,道:</p>
“想念房妈妈手艺只是其一,还有个事儿就是”</p>
老夫人作倾听状,和蔼的看着徐载靖。</p>
“姑祖母,就是侄孙之前和皇城司的小兆主事算是认识,小兆主事的手下高队正,在去东南公干的时候,经过宥阳”</p>
老夫人点头,示意徐载靖继续说。</p>
“回来后,同侄孙喝酒的时候,说了些宥阳县的事。”</p>
“姑祖母,您知道侄孙今年院试,那高队正知道此事后和侄孙说,宥阳有个十二岁就成了秀才的孙姓读书人。”</p>
“定亲的正是盛家宥阳长房的姑娘。”</p>
老夫人面上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他同你说这孙家是个不堪嫁的人家?”</p>
徐载靖抬起头,面上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又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房妈妈,道:“姑祖母,您知道这事!?”</p>
房妈妈看了眼朝她点头老夫人,道:</p>
“五公子,咱们徐家在江宁府是有老宅的,老太太的几个庄子也都在那边的州府。”</p>
“因为距离宥阳都不远,老太太当年得知淑兰姑娘议亲的对象后,就让人去打听过这个孙秀才。”</p>
“打听清楚后,也同长房的老夫人说过这位秀才,可能不是个良配!但长房老夫人说”</p>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p>
“我那老嫂嫂,也是看上了那孙家小子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说,以后再不济也能成个举人,在宥阳也算是盛家的助力。”</p>
“而且孙家孤儿寡母,翻不起什么风浪的!”</p>
“老嫂嫂既然这么说,咱们也不好再多管了,管下去就惹人不快了!”</p>
徐载靖心道:</p>
‘也是,姑祖母她这些年见多了事的,又怎么不会打听下堂侄孙女儿议亲的对象。’</p>
‘可,既然是盛家大房老夫人拍板了,多说也没用。’</p>
‘想过最坏的结果,没想到会这么坏’</p>
‘这可能也是之后长房老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淑兰从火坑里拉出来的原因吧。’</p>
徐载靖想着这些,暗自摇了摇头,忽的灵机一动道:“姑祖母,不是说李家有个读书不错的哥儿么?”</p>
老夫人没说话。</p>
看着老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徐载靖挠了挠眉角,想了想后,说道:</p>
“姑祖母,莫非这李家哥儿,要找的是官眷?”</p>
老夫人颔首道:</p>
“中了进士,自然是找官眷,这样在仕途上有助力,能走远。”</p>
“当年伱表叔也是这般的路数。”</p>
“而且李家哥儿科举成就未知,就找个寻常的商贾人家,李家怎么会这么傻?”</p>
说着老夫人摇了摇头。</p>
随后,看着低头喝茶不说话的徐载靖,老夫人说道:</p>
“靖哥儿这般关心亲戚,有心了。”</p>
“且放心,这些年,盛家大房生意做的越发大了。”</p>
“我那侄儿盛维和老婆子说,他这一两年可是接触了不少的勋贵高官。也不止一次和老婆子我说过,有多么的感谢那几家公侯伯爵府给他的帮助。”</p>
“就是个秀才罢了,如今在盛维眼里,可能真算不上什么。”</p>
徐载靖抬头笑了笑道:“姑祖母说的是。”</p>
说着放下的茶盅,起身伸了个懒腰后道:“姑祖母,那我去书塾上课了。”</p>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p>
看着徐载靖带着吃饱的女使,消失在寿安堂门口,老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后,道:</p>
“茹安,让明儿小娘把槙哥儿抱来。”</p>
崔妈妈在一旁躬身应是。</p>
半刻钟不到,</p>
卫恕意便带着盛长槙来到了寿安堂。</p>
“长槙,见过祖母!”</p>
看着虚岁三岁的孙儿,老夫人面上笑容开朗的将他抱到罗汉床上。</p>
老夫人看着卫恕意道:“听你院儿里的女使说,槙儿这么小就在临摹字帖了?”</p>
卫恕意福了一礼:</p>
“是的老夫人。”</p>
“临摹的如何啊?”</p>
卫恕意笑道:“一笔一划的,倒也有模有样。要不,妾身让小蝶给您拿来瞧瞧?”</p>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p>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手中拿着盛长槙临摹的字帖,看着坐在绣墩上的卫恕意,点头道:</p>
“看长槙这个年纪临摹的字帖,以后写字,定然是比明兰要好看些!”</p>
卫恕意坐在绣墩上微笑着躬了躬身:“老夫人说的是。”</p>
四月下旬,</p>
这日,</p>
庄学究在上了多日的课程后,宣布休沐一日。</p>
徐载靖也少见的在上午时候,在跑马场中遛马。</p>
跑了几圈后,</p>
就看到有车马驶进了跑马场所在的院落。</p>
其中骑马的两人还朝徐载靖走了过来。</p>
“劲哥儿?勃哥儿?你们怎么来了?”</p>
“五郎,我们是来请教的,听说你家金不换已经养活了!母亲和妹妹方才在二门处已经下车了。”</p>
“我们兄弟二人来跑马场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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