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就和自己的小儿子说了,要是宗哥儿没了,她女儿也够呛活着,不寻死但心肯定也死了。
到今日也差不多有半月没见女儿外孙了。
今日李家的儿媳却是没回娘家,因为娘家多是远在汴京百里千里外的州县。
这李家院里置办了两大桌好菜。
李家老夫人让男丁们自己一席。
她和女儿、儿媳们坐了一席,老夫人端起装着果酒的酒杯道:
“媳妇们离家远,今日这顿饭与往年一样,乃是给媳妇们做的,来大家喝一杯。”
婆母嫂嫂小姑子纷纷举杯,
随后众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之前李诫喝的酩酊大醉,被没事儿人一般的徐家儿郎背下马车的事儿。
李诫娘子更是把第二天他那断片儿的样给模仿了出来。
引得在座的大娘子们笑了起来,气氛高兴,
众人也很有默契的没说起那卢家二房妾室和卢家庶子的结果。
富昌侯大娘子回家后,也没闲着,
带着还没成亲的荣显和荣飞燕回了娘家,
倒也没错过午饭。
那位正在李家工匠队伍里学手艺的年轻人,正是荣家大娘子的娘家表侄。
到了外祖家,
在表兄弟们中间,荣显自然是第一号厉害的,陪着舅舅们喝了酒,
之后又领着表兄弟们在厅堂里说着话。
“表哥,你和徐家的五郎,真的关系莫逆呀?”
荣显自得的挑了挑眉道:
“那是自然,你是如何知道的?”
简略的将那日的事说了一下。
“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李家的队伍在徐家做活。”
“嘶?哦?”
荣显惊讶的看着表弟,眼珠一转后将小厮叫到了身边,耳语了几句后,
不一会儿,厅堂里竖起了屏风,
荣飞燕便带着表姐妹们来到了附近,
要是以前定然是不会讲究这些的,可自从荣家出了贵妃,这外祖家的也开始注意了起来。
荣飞燕自然是表姐们中间最出挑的,但是表兄弟们却是丝毫没有想法,
因为都不知道被长辈耳提面命过多少次,晓得自己是不可能的。
“这靖哥儿,真如传说中那般,日日早起锻炼?”
听着荣显的问题,那表弟点了点头道:“是真的,我们去修整他家马厩的时候,日日能看到他在锻炼,可狠了。”
屏风另一侧的女孩儿们,在这位表亲说话的时候,皆是放低了音量,听着他的话语。
这几日,
徐载靖勇救国公府嫡孙的消息,可是沸沸扬扬,汴京的姑娘们大都把这新鲜事儿当成聊天话题的。
有姑娘会想象徐载靖在那火山之下救人的样子,
也有荣家表亲的姑娘不时的透过屏风,看着众人中间的荣显。
荣显听着表弟的话,
从兜里拿出了舅舅们给的枣子,咔嚓一口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屏风后的妹妹,
荣显不时的问上几句离着多远、地方多大、门朝哪个方向的问题,
问的都是接待客人的前院儿,
去过徐家的大多都能看到,这位表弟倒也没什么可保密的。
屏风另一边的荣飞燕,
看着自家兄长看过来,就赶忙转过头,察觉到荣飞燕视线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表姐妹,
荣飞燕并没有如小时候那般暗自腹诽,而是低头继续剥这手里的石榴,专心的听着一旁的话语,
剥的差不多了,荣飞燕将石榴轻轻掰开,自己留了一块后,分给了身边的女使和表姐妹们,
她女使还好说,几位表姐妹却是有些惊讶的,
表姐妹们回去的时候也是告诉父母,说是荣家飞燕妹妹长大了。
下午回了南讲堂巷,
进了回雪院,
“细步,把哥哥讨要过绣好的那个扇套给他送去。”
“是,姑娘。”
说着,荣飞燕铺好了一张白纸,
凝香赶忙走到一旁,开始滴水研墨,
荣飞燕在笔架上抽出了一支兔毫毛笔后,闭着眼细细回忆之后,便开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柴铮铮今日同兄长们陪着母亲柴夫人回了外祖家。
柴夫人母家姓程,
她的祖父是从大周程国公程家分家出来的庶子,祖母是读书人家的女儿,
虽并未分得多少产业,家境也不优渥,
但柴夫人的父亲(柴铮铮外祖父)这代,在柴夫人祖母的教导督促下中了进士,
父亲在沧州为官的时候,身为年纪最小的嫡长女的柴夫人,
被当时的柴家主君夫妇相中,一番撮合之下,进了柴家,成了柴家大娘子。
如今柴铮铮外祖父已致仕在家,四个舅舅皆在汴京为官为吏。
往日柴夫人在沧州的时候,路途遥远,这等日子定然是回不了娘家的,多是在汴京的柴劲兄弟二人去程家。
今日,却是柴家一家人都来了。
柴铮铮的四个舅舅,娶的也都是汴京人家,不过今日因为柴家人都来,柴铮铮的四位妗子(舅妈)都没回娘家。
所以从马车上下来的柴夫人,被眼前的四个嫂嫂给吓了一跳:
“这,嫂嫂们怎么”
程家长媳道:
“不是因为小妹你要回来,这都多少年没见你了!上个月你来的匆忙没说多少话!”
“我们四个一合计!让你那几个侄子自己回去得了,反正葫芦和枣子咱们妇人又没有。”
柴夫人看着说话的自家大嫂笑道:
“那你们冯家那一大帮子堂姊妹凑在一起的热闹,嫂嫂你可就错过了。”
“不差这一回,今日我去了也只能长个耳朵!过几日再去,说不定听到八卦的还能更详细一些。”
听到此话,另外三位大娘子纷纷笑了起来。
成国公冯家消息灵通,柴夫人还在闺中的时候就知道的。
柴铮铮的这位大舅妈,也是在自嘲,因为程家虽说出了位嫁到柴家的姑娘,但是程家的四位男丁官阶不高也是事实。
娶的也多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姑娘,出身不错的就是这位成国公冯家的旁支偏房的长媳了,
另外三位多是小门小户低阶文武官家的嫡女。
所以,那日柴家在齐国公府设宴,这几位的存在感很低。
真要论对汴京勋贵们的了解,自然是无法和吴大娘子比的。
说着话,众人进了程家后院儿。
之前柴夫人回京来程家的时候,柴铮铮并未跟着来,今日便陪着母亲和外祖父母说了一会儿话。
许是后面的是妇人们的话题,
姑娘们被安排着去后院儿玩儿去了。
柴铮铮长年在沧州,少有和表姊妹们玩耍的时间,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还能认出几位年长的表姐,
其他的都需要介绍她才能知道是哪位舅舅家的、排序第几、叫啥名字。
好在柴铮铮虽然身份贵重,但是没有骄纵之气,和表姊妹们说话也多是倾听为主,
“啊?韩国公家五郎是个乐善好施的好少年?”
“还行吧,只不过听说贪玩了些,常去吴大娘子的马球场。”
另一边有程家姑娘道:
“贪玩没什么的!我们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对了,刚才你们说宁远侯和勇毅侯有亲戚关系?”
听到柴铮铮的问题,一个程家姑娘疑惑道:
“啊?谁说的?”
“有人说过吗?”
柴铮铮:“.有,还是,没有?”
看着柴铮铮迷惑的样子,这姑娘赶忙道:“对!大儿媳”
“铮铮,那天你不是在和他们家嫡女玩吗?没问?”
“哦!不熟!”
(宁远侯府,正在陪着白大娘子假笑接待世家杨家表哥的顾廷熠打了个喷嚏。)
如此柴铮铮不时惊讶的询问几句后,众人的话题不由自主的转到了汴京各家之间的亲戚关系上来。
“这永昌侯府和咱们家有亲戚关系吗?”
“成国公府.”
“这勇毅侯徐家亲戚多么?”
听着表姊妹们说着话,
忽的一个姑娘说道:
“哎!铮铮你不问我都忘了,让我捋一捋啊!”
“唔我外祖家,有一位表舅,姓倪,不过早逝了。他的女儿貌似是嫁给了一位子爵。”
柴铮铮:“嗯!然后呢?”
“这位子爵姓祝,听说是勇毅侯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