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当空,寒星点点。
兖州府境内官道旁,燃起堆篝火。
篝火边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篝火旁除了马车,还围坐着几个身影。
“这次幸亏遇到锋贤弟,不然咱家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
羽化田从袖间摸出一张银票,悄悄塞到身旁锋锐袖中。
锋锐瞥了眼旁边的小妹,不知她看到没看到,又将银票往袖内塞了塞,口中却是大义之词。
“羽大哥客气!不说咱们亲如兄弟,就是路人,也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锋棋瞥了眼包裹严实的马车,她被掳去BJ城,就是坐着这般包裹严密的马车。
“车中难道是锦衣卫指挥使青龙大人吗?”锋棋问道。
民间已是传出流言,锦衣卫指挥使青龙监守自盗,窃取江南五省税银,紫禁城皇帝老爷下旨,令西厂将其押送回京受审。
这消息也不知哪里传出,很是奇怪。
“青龙?”
锋锐也看向包裹严实的马车道“羽大哥,车内真是锦衣卫指挥使青龙?”
羽化田看了看左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靠近锋锐耳边低低说道“阴面上是,但青龙大人已经秘密回京了。”
锋锐点了点头。
紫禁城的皇帝老儿果然是不蠢的。
“那羽大哥你们这是为何?”
锋锐有些想不阴白了。
既是皇帝老儿不蠢,为何还要演上这样一出?
银子丢了,该是遮掩住消息,叫青龙暗中去找回来啊。
羽化田叹息一声道“哎!想必民间流言锋贤弟也听到了,虽是圣上相信青龙大人的忠诚,可朝中以严相为首的一干大臣谏言,先要拿下青龙大人。这次官银失窃,青龙大人却也责无旁贷,圣上为堵众臣之口,也只得下旨将他先拿下。”
“朝堂上的那些文臣就会添乱误国!”
锋锐嘟囔了一句,心中嘀咕着,难道严师藩的罪过还不够大吗,吕芳还没能抓住他的把柄。羽化田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脸气愤道“锋贤弟所言甚是,那些个文臣只会结党营私,剥削百姓,欺上瞒下。待咱家掌握了他们的罪证,必定将他们扒皮抽筋!”
锋棋瞥了‘义愤填膺’的羽化田一眼,一把扯住锋锐的袖子,从中掏出了银票,很是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你们这些宦官也好不到哪去呀!”
如是别人这样说,羽化田定是要抄他满门。
但眼前这个小姑娘,羽化田却是不敢。
锋锐看着被锋棋收去的银票却是心疼!
五百两啊!
还没能捂热乎呢。
“小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锋锐瞥了眼讪讪的羽化田,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
锋锐四十五度角斜歪苍茫,很是深沉的说道“比起宦官误国,历代文臣才是亡国的根本啊!宦官最多贪些银子,但一些文臣武将可是想要皇帝宝座的。”
周梧谏看了一眼羽化田道“锐哥,你说的不对,有些宦官也想把持朝政!”
“哼!宦官能有子孙吗?如此他们擅权也不过一时,也不过依靠着皇帝老爷的宠信。但一些文臣武将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想长长久久的位极人臣,更是心壑难填,位极人臣了便想着龙椅。天下间多少文臣武将谋逆,却是没见过哪个太监想当皇帝。。。”
锋锐侃侃而谈,怎么说他也是上过学的。
羽化田白净的脸庞一时通红,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
“锋贤弟所言甚是!咱家去势之后便是圣上的奴才,虽谋求些钱财,但于圣上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倒是那些文臣,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却是干下多少谋逆勾当!”
锋锐握着羽化田的手,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样子。
“吕公公和羽大哥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当昭!”
羽化田也激动的握着锋锐的手。
“义父和咱家的心思,唯锋贤弟才能阴白!”
锋棋四个看着锋锐和羽化田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皆是打了个冷颤。
“好了!还是说说官银怎么丢失的吧。”
锋棋一把揪住锋锐的耳朵,将他揪了回来。
羽化田捏起兰花指,添了根树枝,说起官银失窃。
虽是官银,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青龙亲自押运,但因为通天剑冢逆匪混入,这一路也是小心秘密而行,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但是五日前,六百万两官银到了济南府府城济南城。
再往前便是大清河,渡船却出了问题,因此才在济南城安顿下来。
济南城可是一州首府,护城兵将甚多,按理说便是有几万十几万兵马来抢,这六百万官银都不会丢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