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宏图的预感没错。
没过多久,周大叔就接到消息,锋宏图夫妇于应天府蓝凌县的梅山驿村双双染病垂危。
待周大叔带着锋锐赶到时,却只于应天府衙见到了锋宏图夫妇的尸体。
锋宏图夫妇最后那趟货也不知去向。
安葬完锋氏夫妇后,周大叔当时也想按照锋宏图的吩咐,立刻卖掉田地和小院带着锋锐锋棋远走高飞。
可锋锐却是死活不答应,坚决要留下,满脸恨意的于周大叔说他要学武报仇,并还不知从哪带回来一个老乞丐。
周大叔也是清楚锋氏夫妇死的蹊跷。
那些时日他守在锋家小院,本想便是打昏锋锐也要将其带走。
可有次半夜突然跳进几个人。
周大叔虽然不会武功,但锋家一丈半高的门房轻松跳过,这等人会是简单人吗?
正当周大叔想呼救时,未想到锋锐带回来的老乞丐出手了,几孤拐便将几个闯入者打的生死不知扔了出去。
自那以后,周大叔也观察了老乞丐一段时间,见他真没有恶意,也没有人在闯入锋氏小院,这般他才放弃了远走高飞的打算。
如此一晃就是相安无事的三年,直到锋锐这次出事。
再说前言,既是不离开,那以后锋锐和锋棋该怎么生活?
皮绒生意钱自然都在货上,锋宏图的最后一次生意几乎压上了锋家所言钱财,还有将锋氏夫妇从应天府运回来安葬,几乎花光了余财。
凭着无名峰下的十五亩水田,倒是能叫一家饿不死。
但那时锋锐吵着要学武,家中哪里还有余钱。
周大叔便打开了锋宏图留下的小木盒。
里面确实有些钱财,却也不多。
还有一张借据,一张婚约书。
借据和婚约书都是和一个台州府的白山武馆有关。
借据是白山武馆馆主白长苏立的,借了锋家五百两银子,看日期已是有十年了。
婚约书也是白山武馆馆主白长苏立的,约定白长苏的女儿白潇潇和锋锐的婚事。
周大叔便想到白山武馆。
周大叔也未告诉锋家兄妹,独自一人便去了。
可未曾想刚说出锋氏夫妇之死,便被白山武馆的人赶了出来,且幸那时他未拿出借据。
“我只是担心会生事端?以往不温不火的白山武馆突然强盛起来,怕是。。。”
周大叔虽是地地道道的农夫,却是不傻的。
周大叔又想起锋锐。
自锋氏夫妇出事,锋锐的性情就变的焦躁、阴冷。
周大叔怕再生出事端,就没将借据和婚书交给锋锐。
不过如今的锋锐。。。
“哼!他强不强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今锐哥儿的小酒馆生意不错,也是又添了几亩田,咱们生活无忧,于那白眼狼在没关系!”
周婶子对于而今的生活很满意。
大儿子跟着锐哥儿学了一手不错的厨艺,便是比迎风楼的大师傅也不差。
前些时日迎风楼的老掌柜还想叫周家大郎去他那里做事,一个月二十两的工钱。
哼,就算给二百两也不去!
他们周家可不是白眼狼。
二小子跟着锐哥儿、棋妹儿跑东跑西,听说学了一身很厉害的武功。
周婶子虽是妇道人家,却是也不傻的。
当年锋大哥夫妇的死定是有蹊跷。
对于二小子学武保护锐哥儿、棋妹儿之事,周婶子是全全赞成。
想当年二小才只三岁,老家发生了大水灾,她一家四口逃难到扬州府,差点全都饿死,便是锋宏图救了他们,将他一家四口带到了永嘉县,并将十五亩水田皆以很公道的价格佃给了他们,助他们渡过了难关,这般恩情几辈子也是报不完!
“没关系?怕是我们想没关系,白山武馆不答应。。。”
周大叔起身从床下扒出一个小盒子来。
很小的一个樟小盒子,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两块红绸包着的两张纸。
“现在锐哥儿也大了,要不我阴日把这东西交给他?”
周大叔缓缓抚摸着小盒子。
四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啊,十三四的锋锐而今已是十七八了,已是能够撑起一个家了,更是而今的锋锐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