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本就阴森诡异，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浑身是血、苍白无色的小娃娃，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个蜡像。无论是谁也得惊上一惊，吓上一吓。

什么时候出现的？？杜兴啪的握紧镰刀，身躯不由的微微弓起，面具后的眼眸死死的盯住那个小孩。

危险？危险！！

他从这个小孩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危险，且远远大过刚才那一瞬间的颤意。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包括宇文荒雪、包括狄成！！不是威压、不是杀意，是一种单纯的危险感，从内心深处泛出丝丝凉意、不由自主的做出警惕。

从呼伦贝尔一路走来，他经历的战斗不计其数，遭遇的敌人多不胜数，可唯独……没有过这种感觉！尤其是对方的小孩形象，无形之中加重了感觉的强烈程度！！

牙牙？？！！他活着！！

狄成第一眼认出了小孩的身份，正是他此次神农架之行的目标，牙牙！！

终于找到了他，但狄成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被这幅情境给惊了下。牙牙还是那种娇小稚嫩的模样，还是那种死一般的孤寂，不同的是鲜血淋漓、衣衫破烂，像是经历过惨烈的厮杀，且不止一次两次。

眼睛……闭上了……

那双死寂无神、让人发憷的眼眸，竟然史无前例的闭上了，两道血痕从眼角滑落，触目惊心！

血泪？？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别冲动，他就是牙牙。”狄成提醒杜兴，但也没有靠近牙牙。

因为气息不对劲！

牙牙现在非常安静，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可不知道是受了这幅凄惨模样的影响，还是附近环境的影响，狄成从牙牙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非常强烈。

虽然闭着眼睛，却总感觉盯住了自己！锁定了自己！

牙牙？他是牙牙？！

黑榜第三皇者，天门的最强鬼物，‘鬼娃娃’牙牙？

杜兴暗暗吃了一惊，眼神有些古怪。

都说牙牙的模样像个小孩，可没想到这么小！三四岁？还是四五岁？那份稚嫩无法抹除，那份娇弱非常明显，就是个小孩子！但强烈的危险气息和鲜血淋漓的惨状，却和本身的模样形成强烈的矛盾对比，刺激着视觉和心灵，不由的警惕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而且……

看看狄成，看看牙牙，这是在对峙？

他们真的是上下属关系？这小孩真的是天门的门神？

杜兴可以肯定的是，牙牙的危险不仅针对自己！

怎么回事？

难不成狄成还控制不住自己的部下？！

种种疑惑在杜兴心头闪过，却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