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隗沉思片刻,觉得青囊子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道:“你猜对了,这就是北阴大帝的丹元。”
青囊子眯了眯眼,幽幽道:“合着他临终前对你的训斥和羞辱都是假的。到最后,十个义子,两个护法,相信的还是你。奶奶的,我多少次,一想起你那时候的遭遇,都要幸灾乐祸一会,看来,我统统都踏马白高兴了。”
看着青囊子那窝火的样子,魁隗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个屁啊!”青囊子哼声道:“我也看明白了,你这些年,越活越窝囊,都是装的。唉,总的来说,你也算个爷们,能屈能伸,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可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感动,你们这无非就是小把戏,不值一提。北阴也是蠢,他怎么就没有和帝俊火并的勇气?还用这种方式苟延残喘。”
“你闭嘴!”魁隗怒道:“我说了,你骂我行,骂他不行!”
“我还就骂了,我就骂他没种。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骂谁就骂谁。”
“你再骂一声试试?”
“我骂了又如何?你也打不过我了。”
“你骂啊!”
“我骂!北阴就是个软蛋,是……”
“你骂他……我……我就死给你看。”魁隗急了眼,蒙头就要往石壁上撞。
青囊子一阵无语,只能赶紧道:“救人的成了孙子,你倒是成了大爷……我不骂了还不行吗?”
魁隗道:“你以为北阴大帝没有和帝俊再拉开架势决一死战的勇气?他有,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有。可三界虽定,冥间凋零,阳间更是刚刚文明启蒙,拿什么和天界打?人鬼妖灵魔已经几乎灭族了一个魔族,打下去,是不是还要灭了鬼族,灭了灵族和妖族?正是因为不想那么多人去死,他才杀了自己。再说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行了,别扯着脖子和我喊了。”青囊子怒道:“你还有没有一点仁义道德,是我,是我救了你。”
“那又如何?命可丢,理不能缺。”魁隗正色道:“以后,少在我面前骂北阴。”
“跪着求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大火气啊!”青囊子也声嘶力竭道:“你你你你你最好是好好活着好好修行,一百年后,我用大嘴巴子活活抽死你!”
两人对骂完,都气喘吁吁地喘起了气。
停顿片刻,青囊子摊手收起尸衣,冷声道:“剩下的你自己调理,反正我尽力了。另外,修为锐减对你未尝不是好事,这年头,谁本事大,谁就是王党圣党的眼中钉。你好自为之吧。反正,我早晚取你性命。”
青囊子转身要走,魁隗努努嘴道:“来一次,不把这石壁上的东西学一学吗?这么好的东西,我还真怕哪天我死了,没人找得到这里,全都失传了……”
“学了,学了好几个时辰,可惜脑容量满了,我不是那料”青囊子淡漠道:“你还是留给后人去吧。另外,给你这一百年时间,不是让你扯淡的,收收徒,传一传吧,希望有朝一日,这医礼官不再是被人呼来换去的角色。”
“我送送你……”
“滚,用不着,你赶紧抓紧时间修行,我等着杀你呢!”
送走青囊子,第二天,整个冥间,除了阎罗城,和阎罗城控制的那几个兵镇,所有冥间的大小官吏都收到了酆都措辞严肃的邀请帖,让所有人都前往酆都听从少帝训话。
魁隗自然在列。
他清楚,这是昨天钟馗重伤了“对手”之后的招式,他要看看那个带走大帝丹元的人还活着没有,到底是谁。
谁不去参加,谁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可去参加的人,势必也会被剥一层皮。
这些年,自己一直服务于阎罗城,钟馗对自己本来就没好印象,一旦去了,自己肯定也是重点被羞辱的对象。
万幸的是,青囊子已经救活了自己。
只要自己熬住了,这一劫也就算了过去了。
魁隗细细数了数,自己已经尝试着轮转了大帝丹元十八次,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以后,在没有绝对优势条件和环境的情况下,他决定不再固执地轮转大帝丹元了,与其冒险,不如从容等待最佳时机。而且,他觉得青囊子说的对啊,医道得沿传下去了,他不能让这么多的医术消失在暗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