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棠没有废话,又是一根针,刺入了他另一处肩膀。
这下显然也是极痛,男人却是强忍着痛楚,一声不吭,只是那身体疼的克制不在的抽搐。
太后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人动作同步的,犹如照镜子。
“这就是同声蛊!”云九棠道,“刚才此人便躲在屋顶之上,一边倾听房中的动静,一边操控蛊虫,让皇祖母指认儿臣。”
要不是亲眼所见,皇帝根本不相信如此玄乎的事情。
“世上还有如此离奇的蛊术!”皇帝不禁抽了口凉气。
“世上蛊术千奇百怪,我们大雍历来严禁此等邪术,故而一般无人知晓这些东西,倒是险些给了奸细可乘之机!”云九棠的话,却是叫皇帝陷入了沉思。
禁蛊术本是好事,结果禁来禁去,反倒是连辨认蛊术之人都没有了。
面对那些下蛊之人,可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竟敢将此等邪术,带到朕的后宫!朕绝不轻饶!”皇帝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个刺客,脸上早已布满了杀意。
“蛊术隐蔽,只怕此人背后,还有主谋!”云九棠沉声道,“父皇,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救治皇祖母!”
“对!要怎么救!你说!朕必然配合!”
一次两次的,皇帝对她也信服了不少。
不过穆璟珩仍是站了出来,沉声道:“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觉得不当讲,那便不要讲!”皇帝冷下了脸色。
穆璟珩表情讪讪,最终还是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觉得,刚才皇祖母所言,也极有道理!毕竟,镇北王妃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着实叫人不得不怀疑!”
闻言,皇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用他在这提醒?
只是这调查也只能事后进行,眼下云九棠还捏着那黑洞洞的暗器,那玩意儿一下子能把地面给轰出个窟窿。
无论如何,也得先稳住她才是!
尤其是,他们还离着这么近!
而此时,云九棠冷笑道:“大皇兄可是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学会藏拙,是当初阿娘教给我的,最后一个道理!”
再多的,云九棠就没有多说了。
众人大多也是在内宅后宫磨砺多年的人精,岂会不知道后宅那点腌臜事。
“那你现在又为何不藏拙了?”穆璟珩道。
“因为我在乎的人,有危险了!”云九棠满目诚恳的道,“而我岂能坐视不理?”
穆璟珩还想逼问,穆沧凛却道:“大皇兄,皇祖母身体要紧!”
至此,皇帝也没再多言,当即便向云九棠询问救治太后的办法。
此时,手镯还在微微发烫。
而云九棠抬头,凝眸看向了太后脑袋上的那团黑雾。
“父皇,儿臣需要公鸡血和艾草。”云九棠淡声道,“只需将艾草泡在公鸡血里,给皇祖母服下即可!”
见皇帝还是有些犹豫,云九棠道:“父皇,鸡血和艾草,本就不是什么毒物。即便没用,给皇祖母服下,也不会损伤她的身体不是吗?”
说的的确也有道理,皇帝很快便叫人准备了过来。
云九棠检查之后,便端着那碗浓稠的鲜血,朝着太后走了过去。
等他们想继续看的时候,她却已经放下了帷幔,遮住了里面的光景。
隐隐约约的,众人就见她一手扶起太后,一手给太后喂了一些。
等她再次起身之时,太后唇边,挂满了鲜血。
配着她那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些恐怖。
云九棠给她擦了擦,随即舒了口气。
“这就行了?”皇上沉声道。
云九棠点了点头,淡声道:“接下来,等着就行了。”
话音刚落,背后却是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众人吓了一跳,本能循声望去。
就见那帷幔之上,竟然挂了一堆模糊的血肉,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爆开了。
那场面,十分恐怖恶心。
而帷幔之后,唯有太后。
皇后双膝一软,忽而哽咽的喊了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