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拿着盒子进了顶楼的一间绣房,不一会老鸨子就出来了,对着王定六道“大喜,大喜,我家姑娘愿意见你。”
王定六推门进入李师师的绣房,只看见一个貌似西施、雍容华贵的少妇站在面前。王定六见这个妇人气度不凡,不自觉的施了一礼,道“小人王六,羡慕师师姑娘,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李师师抿嘴一笑,一阵吴侬软语就飘进了王定六的耳朵“大官人请起,奴家一勾栏女子如何受得官人之礼。”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并没有还礼。
王定六本来就是江南人士,只是字西军呆久了,忘了家乡的本音。今日一听李师师的声音正是乡音,不禁感到亲切起来。他立刻用家乡话道“你我怕不是老乡吧。”
李师师听到乡音也是非常高兴,二人互相报了一下籍贯,居然是同一个县的。王定六身材高大,完全没有普通江南人的文雅,反而西北多年,满身满脸都是透着沧桑。外表粗犷的王定六讲着一股子软糯的江南软语,一瞬间竟然吸引住了李师师。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李师师突然说道“官人送我这等贵重的礼物只怕不是简单跟奴家聊天,听我唱曲的吧?”
王定六道“姑娘以为我的来意是什么呢?”
李师师突然平缓的说道“奴家就斗胆猜一下,你是为种师道讲情的。”
“啊”,闻听此言王定六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们没想到一个勾栏院的妓女竟然有如此见时。他机警四处巡视,只怕周围有什么伏兵之类的。
李师师看道王定六如此机警,不禁抿嘴一笑,道“官人放心,这里只有奴家一人。”
王定六定了定神,觉得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道“我正是西军的探子,不知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李师师没有答话,随手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了以后里面有几件目前市场上很难见到的玻璃发簪、玻璃项链还有一小面玻璃镜子。王定六一看这些玻璃制品都是出自西军单如圭的造办处的精品。不过是几个月前的手艺,现在已经能够做出极少数的彩色玻璃制品了。但是就是这些透明的玻璃首饰和镜子,现在产量也是极低的,在东京都可以卖出天价。这些精品首饰是当初种师道让单如圭烧制一批道教的祭祀礼器时,同时烧制的,专门送给给皇嫔妃们的,没想到在李师师这里能够看到。
李师师道“这些东西价值连城,都是种师道进贡给朝廷的。如今你带来的玻璃手镯晶莹剔透,通身翠绿,这等货色是这些贡品价格的十倍!也只有你们西军能够做出来,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不进贡朝廷,反而贿赂我一个勾栏院的歌女吗,难道不奇怪吗?”
王定六道“姑娘好心思,让王某佩服。在下也不说虚词了,正是有事求助姑娘。”说着就把西军面临的处境说给了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