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连开三枪,全部都打在了母熊瞎子的右熊掌上,他不想让宽大的熊掌再一次拍在大黄的身上。
他没将子弹打在母熊瞎子胸前的白斑处,即使能用枪在母熊瞎子的白斑处造成不小的伤害,可一旦彻底激怒母熊瞎子的话,会直接扑来,那这些人可都会有危险,说不定还会死伤几人,尤其是刚来狩猎队的三名新人,还没咋滴呢,就送了命。
“王道生,你赶紧把熊瞎子崽子给它扔过去!”
李东只想让母熊瞎子赶快离去,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王道生回过神点了点头,转过身抱起脚边上的熊瞎子崽子,朝着母熊瞎子扔了过去。
母熊瞎子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王道生扔过来了,掉在了身前的雪地上,接着熊瞎子崽子在地上开始乱叫着。
母熊瞎子挥舞着熊掌,一掌拍在了大黄的身躯上,顿时血液溅射一片,母熊瞎子甩了甩右脚,奋力地踢开大黄。
大黄被母熊瞎子踢开了几米外,翻滚了几下,疼痛地在雪堆里嚎叫着。
“大黄!”李东眼底有些湿润地提着枪赶了过去。
虽然李东和大黄只熟悉了还不到一个上午,但李东已经把大黄看成了自己的猎犬。
刘学义担心母熊瞎子跑来坐在大黄的身上,于是立即提醒道:“东子,危险,小心!”
李东不再管母熊瞎子是否会扑向自己这里,他此时更关心的是大黄的安危。
大黄十分痛苦地呻吟着,身上沾满了血迹,就连周围的雪,也被染成了殷红。
李东蹲在雪地上清晰地看到了大黄身上被熊掌拍过的痕迹,伤口已是皮开肉绽。
李东轻轻地抚摸大黄的额头之后,便用目光瞥向了母熊瞎子的那里。
他要等狩猎队的考核结束,在正式进入狩猎队之时,他再来给亲手干掉母熊瞎子以及它的崽子。
没过多久,母熊瞎子抱起它的崽子转身离去,消失在杨树林当中,众人纷纷地舒了一口气。
而刘学义的眼里却含着少许泪花,奔向了他亲手训练的那两只猎犬死去的地点。
刘学义擦了擦冻干的眼泪,最后将欢欢和毛毛的尸体都放在了一起,他要拉回去然后亲手埋葬它俩。
但他的心里却依然没有怪周虎,不管那只熊崽子放不放,跟猎犬的死都毫不相关。
他知道进山狩猎的危险程度,如果没有猎犬的话,想必在场的几人都会是非死即伤。
李东轻轻地抱着大黄放在了一旁,他接下来要搭一个简易的担架把大黄拉回去。
虽说李东心疼大黄,但周虎和郭富华也在大黄的旁边精细地照顾着。
“这个你俩先拿着。”李东站在不远处望着周虎和郭富华,毕竟他俩目前是最熟悉大黄的人,然后从口袋掏出野猪的苦胆,扔在了他俩的面前说:“这是野猪的苦胆,先给大黄消炎用。”
野猪的苦胆,是一枚中药材,内服主治清热解毒,消炎止痛等,外敷治疗疔疮肿痛,烧伤烫伤等。
李东又慢慢悠悠地回来了,他认为大黄交给周虎和郭富华还是比较放心的,如果交给了刘敬唐他们仨人来照看,不光是照顾不周,说不定哪天就给大黄炖了吃肉。
“那大黄交给你俩来照顾吧。”
“行,东哥。”郭富华瞅着李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刚才我就想拦着你,你要是用简易的担架给大黄拉到你们连狩猎队的驻地,他们三人指不定在连长那儿怎么告你的状呢。”
这个李东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听郭富华这样一说,倒像是刘敬唐他们仨能做出来的事儿。
李东点了点头说:“嗯,这个不排除。”
“那回去我就说,你们把大黄带走了。”李东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不行。”郭富华拒绝道,“东哥,我们得跟你一起走,即便他们三人再耍赖说你没有打到任何的猎物,有我们给你作证呢,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对,老郭说得对。”刘学义在一旁补充说:“惹急了干他丫的!”
“别,别惹事。”
当李东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刘学义、周虎和郭富华三人纷纷不可置信地瞅着李东,竟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简直与之前的李东判若两人啊。
李东瞧着三人的奇异目光说:“这是我班长天天在我耳边嘟囔的话,我耳朵都快磨出糨(jiang)子了。”
“不怕,咱们人多,可以拽进来干他们仨,这儿是青龙山的过渡区,即便是他们仨受伤了,他们也没辙。”刘学义一脸坏笑地说,“他们仨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咱们就死不承认,就说是青龙山野兽干的,反正没人看见。”
“总不能他们被熊瞎子拍了一掌,或是被孤猪拱了一下,就说成是我们打的他们吧。”刘学义说完哈哈大笑。
随后众人跟着是纷纷大笑,几乎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刘学义。
李东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他此时还真想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