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经过天人交战将手伸出来给贺十一牵的谷栗黑着脸,被他抱在怀中带着下楼。
她垂落的小腿不知多少次踹向他,在黑色的休闲裤上留下印记。
“都说了让我自己走。”
贺十一直视前方,他的身形异常高大,谷栗坐在他的手臂上就像抱着一个轻飘飘的娃娃。
“如果我把你放下来,你能保证不睡着的话。”
他的视线扫过谷栗逐渐耷拉下来的眼皮,另一只手生疏的在她背后拍了拍。
“放心,先睡吧,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贺十一的气息瞬间席卷整栋大楼,从远处看这栋大楼仿佛在视线中消失了一瞬。
谷栗下意识抓着什么东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谷栗睁开眼睛,看着十分熟悉的雪白天花板,非常熟练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跳下床及拉着拖鞋出门。
她手里握着从昨天衣服里拿出的吊坠,穿过安静一整层安静的病房。
径直上了最顶层。
最顶层是会议室和她的办公室,岑兴邦偶尔也会在这里办公,她握着吊坠心虚的敲了敲门。
里面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有脚步声在逐渐靠近,谷栗带着可能闯祸了的心情,心虚的仰起头朝来人笑的谄媚。
“嗨,现在忙嘛?”
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来开门的露西眨了眨眼,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谷栗还隐约听到她的喃喃低语。
“不可能,谷栗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谷栗:……
她握着吊坠的手默默攥紧,再次敲了敲门:“露西开门,我找岑先生。”
里面的声音似乎乱了一会儿,包含了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可置信的低语,以及某大嗓门章鱼的质问。
“这么大的事你们还瞒着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叫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谷栗脸上的忐忑彻底退去,握着吊坠后退了一步,然后在蓝瑟再说出蠢话之前,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做工精良的榉木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谷栗杀气腾腾的走了进去,在岑兴邦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下站在他面前。
谷栗抬起手,展示了一下吊坠:“岑先生,吊坠另一头的储藏室在哪里,我昨天好像下意识弄了点……不太好的东西进去。”
很难猜为什么岑兴邦会一大早召集大家在谷栗的办公室开会,而不是在隔壁有透明玻璃的会议室,谷栗磨了磨牙。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的。
“那可能是一只传教士级别往上的异种……”
话音落下,众人脚下的大楼轰然震动了一下,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让屋内的陈设剧烈摆动。
岑兴邦唇角的笑意消失,目光落在不断响起的通讯上,倏然起身向外走去。
这下笑容来到了谷栗的脸上,她殷勤的跟了上去,小声解释:“那是昨天晚上在安全区那栋废弃大楼忽然出现的异种,我怀疑它是……”
我在红蜂挖出来的那只。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球体撞破墙壁从大厦外围突入进来,缠绕着的眼球的粗壮血管张牙舞爪的朝着谷栗纠缠而来。
谷栗刚想后退,就被人掐着后颈拎了起来,转手就让向身后。
岑兴邦挺拔的背影挡在所有人最前面,空气开始剧烈涌动,无形的大手铺天盖地的朝着那只眼球拍去。
谷栗坐在蓝瑟的肩膀上,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些血管从缝隙中灵活的钻了出来,不断试图朝她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粗壮的血管跳动着,行动间不断喷洒出暗红色的液体,将周围的一切腐蚀殆尽。
谷栗:“果然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