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园,这是撑不住了。城里的士兵,也已经到极限了。
如今城里的大军,虽说也是他的正军,但却是战斗力最差的那一批军队。
白徽园把真正能打的军队,都派出去跟我们作战了。
去年,我们消灭了他十万大军,那十万人,是他的王牌军团,战斗力最强的,失去那个军团后,他虽然元气大伤,但还不至于一蹶不振。
真正伤筋动骨的是上个月那一仗,他派出去比较能打的四十万大军,前去保卫平凉郡,想把我军阻挡在外,却被我军全歼。
留在京城里的防卫军,虽说装备精良,粮草充足,却从没有打过仗,打过仗的老兵老将全都死了。
这些人,守城还行,真要军团对战,他们一波就得死。
他们没有作战经验,意志太差了,跟咱们这些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兵不一样。
他们的兵,意志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而白徽园,也知道这种情况,他知道自己快守不住了,所以才不惜自退皇位,只求我们能够退兵。”
一旁的凌娟问道,
“王爷,你的意思是,咱们再加紧猛攻一番,就能打下来了?”
“不,猛攻也打不下来,他们为了活命,会跟我们拼命的,他们占据地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攻打越紧,他们就越拼命。”
“那你说他们快到极限了,又说他们会拼命作战,我们打不下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凌娟不解的脸色,陈无疆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悠悠说道,
“夫人,你知道在军营里,作战的时候,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吗?”
“嗯……被敌人围困,看不到希望?”
“不,最恐怖的事情,叫做炸营。”
“炸营?那是什么意思?”
“敌人再强大,只要守军团结一心,总有希望能够战胜的,能够抵御外界的敌人。
可炸营,确实由内部引起的动乱。
士兵们在长期作战,看不到希望后,会高度紧张,神经始终绷着一根弦,这根弦,会断掉的。
到时候,人就会疯,看谁都像是敌人,乱砍乱杀,有一个人疯,就会有更多的人疯,他们会自相残杀,乱作一团。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快这根弦的断掉过程。
传令下去,我军分作三班倒,不分昼夜的攻击城池,不求能够攻上去,只要不让敌军休息就行。
他们人少,我们人多,一直打下去,他们会非常累,非常紧张。
不出三天,就得炸营。
对了,现在敌军里面,潜伏的红甲卫有多少人?”
“有一百五十多人。”
“足够了。”
平西王眼中出现精光,缓缓说道,
“三日后的夜晚,我军不攻城,让敌军都去睡个好觉。
给这些红甲卫传令,三日后,深夜子时,让他们悄悄起来,趁夜杀那些守军,高喊敌军进城了。
这些人,累了三天,精神到了极限,好不容易睡着,放松下来,突然间听到敌军进城,他们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