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陈小蛮笑盈盈地点头,看了一眼林晚节。
发现这人正坐在二楼阁楼看着瘦西湖的景致怔怔发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家后,林晚节的精气神就弱了许多。
这一路过来,林晚节似不知疲倦的大熊,现在似乎终于困了。
大夫人也看见了林晚节,上楼去准备问问他要吃点儿什么。
然而林晚节坐着都已经睡着,没有注意到大夫人就在旁侧。
看着憨子睡觉的模样,大夫人内心轻颤,往日种种都在脑海中浮现,这个家丁付出太多,这份情,如何能还上?
此刻虽已入夏,但入夜楼上凉风依旧,大夫人感觉有些冷,于是下楼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来,轻轻地给林晚节披上。
就此轻柔的动作,睡梦中的林晚节忽然抓住了大夫人的手。
林晚节的大手很用力,似要将人大夫人的手给融化掉。
手心传来温热,大夫人心神荡漾,想起了在萧家时,跟这憨子的亲密接触。
过了这么久,感觉还是那样。
大夫人似乎天生都受不得这男人的刺激,只要被他一摸就软,腿都要不稳了。
“夫人,夫人……不要走,我好想你。”
林晚节开口了,说的话却让大夫人微微一愣,然后面如火烧,心里却是暖暖的。
经历这许多,大夫人见到这憨子也不再是萧府时候那样的情难自持。
闪动的眼眸中更多的是柔情和温暖,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晚节的脸颊,小声回应道:“夫人在呢,不走。”
但是,林晚节下一句却将大夫人生生拉回到了现实中。
“我好想你,好想你,玉娇儿……”
“玉娇儿……”
大夫人恍然,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林晚节在睡梦中摩挲着大夫人的手,温热的眼泪滴在手背,似乎能感受到林晚节的心痛,每一滴都能让人心颤。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大夫人没想到林晚节还没从失去玉娇儿的伤痛中走出来。
女人被男人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本该气愤才对,可大夫人觉得这样才对,如果林大这么快就忘掉了玉娇儿,反倒觉得可惜。
只有痴情的男人才对得起自己的喜欢。
也只有这憨子才能让大夫人心甘情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阁楼中,大夫人任由林大亲吻自己的手背,倾听她对玉娇儿的相思。
这憨子虽有强健的身体,却也是颗柔软的内心,此刻的心遍体鳞伤,让人生怜。
想着,大夫人把脸贴了上去,红唇凑到林晚节的脸上。
“林大,林大……”
萧玉蝉从楼下上来,喊了两声。
大夫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后退,把手也抽了回来。
一回头,发现女儿已经站在楼梯口,怔怔地看着二人。
“你们在干嘛?”萧玉蝉小声问着。
林晚节醒了,看到身上多了条毯子还有些发懵。
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有什么事?”林晚节擦了擦眼角。
“我饿了,晚上吃什么?”萧玉蝉说道。
“去酒楼吃吧。”大夫人提议。
林晚节没说什么,起身下楼。
现在最开心的莫过于萧玉蝉,找回来了娘亲,又有林大在身边,别无所求。
到了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嚷嚷着说要好好迎接新生活。
萧玉蝉表现得十分精神,其中原因也是为了让林大的心情好些。
可是林晚节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不去惹人心烦,嘀嘀咕咕跟娘亲说个不停。
小翠站在一边,依旧保持着丫鬟姿态。
林晚节给她拖来一条凳子,让她坐下。
“坐吧,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丫鬟了,你跟玉娇儿情同姐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林大哥,这哪儿行?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在呢。”
大夫人笑了笑:“哪儿还有什么夫人小姐?咱们一家四口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咱们一家一条心,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先把失去的家业打回来。”
小翠犹豫了一下,终是落座,但她有些不适应,甚是拘谨。
说道正事上,大夫人便开始问林晚节。
“租了房子,咱们手头还有一千两百两银子。若只管自己,倒是能过个几年好日子,但咱们不能一辈子这样,总要有个营生,只出不进是不行的。林大,你说呢?”
大夫人是生意人,坐吃山空的日子不安稳。
刚刚落脚扬州就想着重新经营生意。
但她要先问问林大的意思。
在大夫人的心里,这个家以后得由林大说了算了。
林晚节现在没有什么迫切的目标,除了找到二夫人之外,任何事情都随缘。既然大夫人想要重新经营生意,那经营便是。
“嗯。”
“你觉得在扬州做点儿什么买卖比较好?”
林晚节还在思索,虽然脑子里的经商路子不少,但突然要他说个靠谱的还得琢磨琢磨。
萧玉蝉插嘴:“娘,咱们萧家经营了那么久的布行生意,就继续嘛。”
大夫人摇头:“布行生意是做不得了。”
“为何?”
“也不知朝廷还会不会通缉我们,经营布行不是自爆身份?万一惹来麻烦,怕是没这次好运了。”
萧玉蝉吓了一跳,连连点头。
“还有我们的本钱不多,布行需要大量资金。我们还得留下一笔钱来开支生活。”
大夫人考虑事情很周到,她又问林晚节:“林大,你想到了吗?”
这时候,店小二送酒来了,笑盈盈地给各位都倒了一杯。
林晚节看着浑浊的酒水在杯中晃动,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说道:“要不卖酒吧。”
“卖酒?”
谁都没想到是这个。
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酒水是好卖,可这是需要技术的行当。
她们都不懂,怎么卖酒?
林晚节认真说道:“我只用把外面的酒买回来蒸馏一次,便能让价格翻几倍。就我们目前的情况看,此法能行得通。”
“蒸馏是什么?”大夫人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