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青丝白玉盘,西湖回首忆临安。竹篱茅舍逢春日,乐得梅花带雪看。”
与以往相同,林晚节每写出一首作品后,萧玉蝉就会跟着在吟诵一遍。
似乎只有自己亲口吟诵才能体会到诗中真意,只有再吟诵一遍才能将别人的诗词转化成自己的诗词。
萧玉蝉每次吟诵林晚节的诗作都会露出迷离的眼神,好似在此刻,站在小姑娘面前不是个憨傻家丁,而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衣冠楚楚,衣带飘飘,握着折扇,五官俊逸,皮肤白皙,身材也娇小一些的好。
但在诗词之后,林晚节的体型和肤色又会让萧玉蝉觉得跳脱和不真实。
每次听林晚节作诗,萧玉蝉就会很快进入兴奋,然后又很快变得失落。
可时间久了,萧玉蝉觉得自己慢慢在适应,心中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正在被林晚节代替。
好像以前那些公子哥都是花拳绣腿,吟诗作词都浮于表面,哪有林晚节十分之一的才气?
好像真正会吟诗作词的男人就该跟林晚节这样其貌不扬,身材壮硕。
林晚节也不知道自己帮大小姐写了几首诗词。
只知道萧家少爷萧玉杭是贤德书院诗词第一人,深受老师器重,更受同学追捧。
萧玉蝉也不知抄诗的弊病,只是沉浸其中,林晚节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林晚节给萧玉蝉选的诗词都小心谨慎,都是一些相对冷门的篇章,不至于闹出过多动静。
萧玉蝉将诗作认真抄写了一遍,交给林晚节手上:“喏,你看看,对不对?”
林晚节过目一遍,点头称是。
萧玉蝉满心欢喜,将诗作收好,知道待会儿上课给老师评语,又能得到一阵夸奖。
“大小姐,我帮你许多,你能不能也帮我一次?”
“当然,你要我帮什么?别说一次,就是十次一百次都行。”
“这里有一封书信,能不能帮我交给玉娇儿。”
“……”
萧玉蝉眉头皱起,鼻子像是狐狸,连连摇头:“不行,什么事都可以,唯独此事不行。”
“为何?”
“没有为何!不行就是不行!”
林晚节语气也变得不善:“既然大小姐不行,那我自己去送。”
“你!”
“一封书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萧玉蝉很无奈,照林晚节所说,自己不帮他,他也有办法送过去。
哪怕是光明正大地送上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哪怕是娘亲看见了,估计也拿他没办法。
与其事情被更多人知道,还不如自己委屈一下,把事情压下来。
想到此,萧玉蝉露出了委屈的小眼神,撅着小嘴嘀咕:“都这么久了,你还忘不了玉娇儿?”
“这才几日?喜欢一个人岂能这么快就忘掉?”林晚节反驳。
萧玉蝉无言以对,换了个角度问:“玉娇儿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林晚节却是不答,只把一封准备好的信交塞给了萧玉蝉。
林晚节的行为有些霸道,让萧玉蝉有些不爽。
今日离开学堂回到萧家后,萧玉蝉在送信的路上悄悄将信封拆开。
“倒要看看你能跟三娘说些什么?”
打开信封,里面的纸条上写了一首词。
萧玉蝉扫了一遍,眼眶便湿了,小声吟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