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死,对于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一座坟墓,但对于相依为命的人来说,却是整个世界被坟墓埋葬。
赵无疆当初的死,对于她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她不贪心,她只想要赵无疆好好活着,她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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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道,两团绿幽幽的光在一晃一晃。
刺啦。
火折子被吹亮,燃着在地道中显得耀眼至极的火光。
两颗脑袋凑近燃烧的火折子。
一颗脑袋是狼头,狗狗怂怂。
一颗脑袋是人头,猥猥琐琐。
“大哥,我们往哪走?”狼头口吐人言,眸子清澈愚蠢。
人脸眼珠子一转:
“不是你挖的地道吗?”
“哦,对。”狼头一愣,点了点头,说话时小声小气,生怕被其他人听了去。
人脸蹙眉,压低着嗓音:
“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一人一狼皆一愣。
赵无疆点燃手中的油灯,他的手中出现一团暖洋洋明晃晃的光晕。
小白人立而起,后腿着地,前腿背负在身后,微微仰着狼头,它压着嗓子,嗓音沙哑,如有气泡厮磨:
“大哥,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人模狗样,不对,狼模狗样赵无疆觉得有些怪异:
“要不,你还是像个正常狼一样?”
“好的大哥,是大哥。”小白前爪放下,踩踏可几下地面,感慨道:
“做人真累,还是狼舒服多了”
它与赵无疆在一起,无拘无束,状态都要轻快跳脱不少。
一人一狼,一盏灯,走过幽深的黑暗,走过长长的地道。
踏着松软潮湿的土,走向一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