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这群人一辈子都没跟官府打过交道,闹得再凶顶多就是村长出面和稀泥,就是闹到快出人命了村长也能解决,在他们眼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
这会儿听到江宁这番话,龚氏瞬间白了脸,龚母也被唬住,却还是色厉内荏,吵吵嚷嚷,“你谁啊!这里是汉口村,不欢迎外人!多管闲事!”
说着龚母恶狠狠地瞪向郭氏几人,“有胆子就去报官!看谁弄死谁!”
江宁一眨不眨盯着龚氏,“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龚氏垂眸。
江宁失望摇头,起身同朱管家吩咐道:“让朱三报官。”
“是!”朱管家当即离开。
龚母见江宁动真格的,立马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欺负人了!快来人呐!外人欺负村里人了!”
不一会儿,江家院外跑来一堆渔民,有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事。
龚母当下就有了靠山,朝他们跑去,控诉江宁,“这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要报官抓我!”
众人愣住,看看龚母,再看看江宁。
一五六十岁的老者缓缓走过来,打量了江宁几眼,同她客气地问道:“这位夫人,不知道我们的人怎么得罪您了?”
江宁挑眉问道:“你是村长?”
老者缓缓点头,“正是,老头子就是汉口村的村长。”
江宁微微勾起嘴角,“那村长应该知道江家的事吧!这女人欺负一屋子老弱病残,怎么不见村长出来给他们主持公道?”
村长面色微变,看了看院子里情形,怒瞪龚母,“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龚母心虚,目光闪烁,嘟囔道:“我能干什么?”
“我替她说吧,她瞒着江家把江大春的婆娘嫁了。”江宁一句话概括。
龚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村长,那江大春死得早,我女儿过门才三个月就守寡,她这么年轻,凭什么不能再嫁!”
一妇人听不下去,出声怼道:“就算要嫁也要江家同意,江家把她嫁出去,跟你家有什么关系?”
“我的女儿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龚母不服,梗着脖子狡辩。
村长没理会村里女人的官司,而是好奇地同江宁问道:“您是江家的”
“亲戚。”江宁笑笑,眼中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村长恍然大悟,望向郭氏,叹了口气,“大春他娘,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虽然龚梅她阿娘不像话,但有一点她也没说错,龚梅还年轻,让她守一辈子活寡有些不人道,她要是有心大家也不说什么,问题是她要走,你们就是强留也留不住,反而搅和得家无宁日。若是你答应让龚梅改嫁,我就让她阿娘把收的聘礼还给你们家,怎么样?”
“凭什么!女儿是我生的,凭什么彩礼给他家!我不同意!”龚氏哇哇大叫,气得跳脚,要她钱就跟要她命似的。
郭氏刚要开口,江小秋便嘲讽地说道:“好啊!她家要是能把彩礼都送过来,我们可以放人,不过从今往后,她跟我家一刀两断,连孩子都不能看,也不能认!”
“这”村长眉头紧皱,看向龚梅。
龚梅咬咬牙,“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