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气息喷洒在面上，谢蘅芜一阵恍惚，觉得这话有些熟悉。</p>

好像……是除夕那晚她被情药控制着攀附他，他也这般对自己说。</p>

原来就是清醒，面对他……也会沉沦。</p>

他细密的吻落在唇颊脖颈，又顺着肩头往下。</p>

谢蘅芜看伏在身上的人一顿，抬眼与她道：</p>

“鲛月纱在卿卿身上，果然很好看。”</p>

—</p>

九枝灯下，女柔似水；雪山如睡，玉艳临醒；似菡萏羞于风波，菱叶弱于雨打；被锦翻浪，接影跌峰。</p>

金绡帐翻飞，隐隐约约映出其中人影摇摇。</p>

……</p>

帐子渐渐息下，其间忽然探出一只素白的手，将帘帐撩开，谢蘅芜面颊通红，被萧言舟抱在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p>

被打湿的鬓发贴在额角面颊，她红着脸，眸中还有未褪的情意，湿漉漉地看向上方的萧言舟。</p>

后者面色微微阴沉。</p>

谢蘅芜抿了抿唇，没忍住，笑了一声。</p>

“陛下，奴家看您的本事也没有长进多少啊？”</p>

她嘲笑他，声音还泛着哑，仿佛方才“说”了许多话。</p>

萧言舟闻言，脸又沉了几分，将她的脑袋摁了回去。</p>

帐外听得谢蘅芜一声惊呼，似刚喊出半截，又被吞了下去。</p>

萧言舟低声：</p>

“再来。”</p>

……</p>

天水摇摇欲坠，轰然落入人间。</p>

—</p>

洗室内早已备下了热水，谢蘅芜身乏意懒，软绵绵地由人抱了进去。</p>

然这夜萧言舟显然是不会节制，这番洗完，倒也是白洗。</p>

谢蘅芜迷迷糊糊地被闹了大半夜，她烦得不行，将被子扯来一裹，宁可不洗，也不想再受折腾了。</p>

待天亮时，萧言舟精神抖擞离开，谢蘅芜却睡到了日上三竿都还未醒。</p>

她睁眼的时候，便见到萧言舟坐在自己床边。</p>

谢蘅芜还未完全清醒，却下意识地，将身上被子裹紧了许多。</p>

萧言舟一时无言：“……孤有这么吓人？”</p>

谢蘅芜以眼神控诉。</p>

“好了，快起身吧，孤给你带了好东西。”</p>

他笑意有些意味深长，一面去扶她起来。</p>

看着跟前精神百倍的人，谢蘅芜一时怀疑，究竟谁才是真的出力的那个。</p>

怎么他看起来一点不累呢？</p>

可怕，果然可怕！</p>

锦被半落，雪白肩头上，残留着微红的咬痕，她只低眼瞧了一下，就连忙把被子拉了上来。</p>

此时醒过来了，谢蘅芜才意识到这张床榻被弄得有多乱。</p>

那件真珠链衣早被扯散，珠子落了满榻，还有一些滚落到了地上，也就是她实在太累，才没有在意这些硌人的东西。</p>

至于那件珍贵的鲛月纱衣，则被随手一团扔在了床角，皱巴巴的甚是可怜。</p>

看见这些，她就不由想起夜里的荒唐事。</p>

谢蘅芜低下头试图遮掩面颊热意，小声问：</p>

“陛下带了什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