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那时候找到你的，用你的弟妹作为条件，是不是？”</p>

鸦影闷声：“陛下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p>

萧言舟侧眸瞥一眼妇人，后者尚且在震惊中，没有过多反应。</p>

“他们的命或是你的命，选。”</p>

他看着鸦影的手，淡淡：“自杀没用。”</p>

鸦影抿唇：“可是我如何相信你？”</p>

“就凭这么多年，孤也没对她下过死手。”萧言舟说着还笑了笑，“你也知道她对孤做过什么吧？”</p>

鸦影默然，显然是被萧言舟说动了几分。</p>

他甘愿在暗无天日的刑狱司中做了数十年见不得人的脏活，便是为了外头的弟妹能有更好的生活。</p>

崔太后以此作保，要他为她做事。</p>

但崔太后是连自己的亲子都下得去手的人，鸦影心底里并不相信她，然而他不过是个太监，说到底并没有与之谈条件的能力。</p>

他不得不相信她，换取几次在街角暗处，偷看弟妹们走过的机会。</p>

见到他们过得还好……他也就放心了。</p>

萧言舟没什么耐心，片刻后便问：“想好了吗？”</p>

鸦影闭了闭眼，咬牙：“……好。”</p>

“让他们活。”</p>

萧言舟抬眉，对鸦影做出这个选择并不意外。</p>

“孤不急着要答案，你们兄妹二人，好生叙叙旧吧。”</p>

萧言舟说着回身，示意霍珩松开妇人。</p>

妇人起初愣在原地，与鸦影四目相对，忽然就冲了上去，跪在鸦影跟前哀哀哭起来。</p>

谢蘅芜随着萧言舟走出去，回眸看了看两人，心中若有触动。</p>

她将匕首收回袖中，抬眸望见萧言舟立在不远处等她。</p>

“心软了？”他问。</p>

谢蘅芜点一点头，又摇一摇头。</p>

“他固然可怜，也是有苦衷，但……他确实该死。”</p>

鸦影最初的确没得选，只能依附于崔太后；但萧言舟获权已不是一日两日，足以与崔太后抗衡。</p>

萧言舟并非没有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愿罢了，怪不得别人。</p>

“不过陛下，若是鸦影当真来与你投诚，你会答应吗？”</p>

萧言舟唔一声：“得考虑考虑。”</p>

谢蘅芜哦道：“陛下发现鸦影不对劲，为何和妾身有关？”</p>

“你那日被喂的药，只有刑狱司才有。”</p>

萧言舟简单回答道。</p>

“那陛下……鸦影所说的，为何要瞒着妾身？”</p>

萧言舟故作没听懂，装傻道：“孤不是担心告诉你了会被看出来吗？”</p>

“陛下，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关于鸦影的事情。”</p>

萧言舟摸了摸鼻尖，一阵心虚：“孤还想问你的匕首是怎么回事。”</p>

谢蘅芜闻言下意识按向袖间：“我担心来这里会有不测，才带着以防万一的。”</p>

说起此事，她又记起萧言舟的手，不由皱紧了眉头：“还有陛下又伤着手了，得让周院使来看看。”</p>

萧言舟一一应下，只要她不提及那事，便都好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