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垂眸，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p>
“你太磨蹭，孤自己来。”</p>
“哗啦”一声，谢蘅芜蓦地从水中站了起来。</p>
暖黄的烛火下，她白得有些刺眼。</p>
萧言舟猝不及防看见了不加遮挡的她，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偏头避开了视线，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p>
可惜谢蘅芜并没有注意到。</p>
她见萧言舟果真没敢看她，便立刻夺过他手中的棉巾，将自己裹了个严实。随后一只手似是要压住棉巾一般捂在身前，将锁骨处的红色印记挡了个严实。</p>
她一面小声说着要去穿衣，一面抬腿要迈出浴桶。</p>
她有些心急，加上萧言舟还在身边，又是紧张。忙乱之下，沾了水的足底在洗室光溜溜的地面上打了个滑。</p>
谢蘅芜一慌，空闲的手在空中乱抓，成功勾到了一旁的萧言舟，整个人向他扑将过去。</p>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萧言舟还未从方才香艳一幕中缓过来，就被她抓到了衣襟。</p>
若放在平时，他一定不可能被谢蘅芜带倒。</p>
可在不久前，他堪堪从头疾发作中恢复，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p>
是以萧言舟成功被谢蘅芜带着一同倒在了地上。</p>
谢蘅芜将自己都摔懵了，她似乎没受什么伤，毕竟身下有个萧言舟当了她的人肉垫子。</p>
她从惊慌中缓过神，手足无措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萧言舟，磕磕绊绊道：“陛下……陛下没事吧？”</p>
萧言舟的眼神有些漠然，又有些无语。</p>
“你说呢？”</p>
谢蘅芜羞得脸上更红了，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站起来。但她一手要拉住棉巾，单凭一只手的气力，却是支撑不起自己。</p>
尝试的那几下非但没能让她站起来，反而适得其反地在萧言舟身上蹭了许多下，原本裹在膝弯处的棉巾也因此上移了许多，翻卷到了大腿处。</p>
萧言舟额角青筋跳了跳，在谢蘅芜第五次尝试起身时，一把摁住她腰，一字一顿道：</p>
“别、乱、动。”</p>
谢蘅芜身子一僵，感受到小腹处异样触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她的脸顿时红得仿佛能滴血，贝齿咬着唇瓣，窘迫得不行。</p>
然而她就这么趴在他身上，萧言舟也没有好到哪去。</p>
由于挤压，那道雪白沟壑越发清晰，明晃晃地横在眼前，冲击力十足。</p>
连带着那柔软触感都变得分明。</p>
而她湿发披散，两腮潮红，双眸湿漉漉的，仿佛刚被蹂躏过似的。</p>
萧言舟视线一顿，由于不知道该看哪，索性闭上了眼。</p>
“……自己起来。”</p>
谢蘅芜确信他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p>
她连连小声应下，见萧言舟闭上了眼，便索性将捂着棉巾的手松开。</p>
有了两手支持，谢蘅芜总算艰难地爬了起来。</p>
她想去扶萧言舟时，却听屏风后传来了开门声。</p>
这一跤动静太大，将梨落引来了。</p>
梨落方才在外头唤了好几声，然彼时谢蘅芜的注意力都在萧言舟身上，并未听见她的声音。</p>
不曾听闻谢蘅芜回应，梨落担心她出事，自作主张推门而入。</p>
已经太近了，谢蘅芜一急，扬声道：“等等！”</p>
梨落被吓得步子一停。</p>
谢蘅芜高起的声音还因过分紧张而有些扭曲：“别进来，出去！”</p>
梨落听出异常，更加担忧：“娘娘，您没事吧？”</p>
“我没事。”</p>
梨落顿了顿，试探问道：“娘娘……就您一人吗？”</p>
她觉得谢蘅芜的声音实在太奇怪了。</p>
像是害怕被她发现什么一样，可洗室里明明就只有娘娘一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呢？</p>
一时之间，梨落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猜想。</p>
刺客……私通？</p>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将这念头甩出去。</p>
谢蘅芜也被梨落的问题吓到了。</p>
她瞥一眼方才慢吞吞坐起来的萧言舟，赶紧说道：“当然只有我一个了，不然还能有谁？”</p>
“婢子不知……娘娘您真的没事？不如让婢子看一下吧？”</p>
“无事，你出去……寝殿里也不要留人！”</p>
谢蘅芜的声音又扬起来，听着像是心虚。</p>
梨落的眉头紧紧皱起，想该不会里头真有人吧？</p>
陛下将娘娘禁足，娘娘对陛下失望，今夜羽林卫还都不在……</p>
梨落的想象力一时如脱缰的野马般一去不返，还越想越觉得对。</p>
她艰难挣扎了一番，最终选择了站在自己的主子这边。</p>
不管是不是……总之娘娘都是无辜的！</p>
“好的娘娘，婢子先出去了。”她顿了顿，用一种既是担忧又是坚定的语气道，“娘娘放心，婢子永远都是娘娘的婢子。”</p>
“娘娘一定要多小心！”</p>
谢蘅芜一听就知道梨落误会了。</p>
然她现在也没心思将梨落歪了的念头掰回来，听到洗室的门关好的声音，谢蘅芜这才松了口气。</p>
她捂着胸口，絮絮说着：“陛下，没事了，外头没……”</p>
“人”字还没出口，她便被按在了屏风上。</p>
萧言舟的气息骤然逼近。</p>
他握住她遮掩的手，眉眼阴沉，视线灼灼：</p>
“这是什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