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她会不会帮他做什么，单是在一个城市，就像是有了底气，有了靠山。</p>

“去那边有点事。”沈香引含糊着，又看向鹤冲天：“鹤冲天，我不能跟你回去。”</p>

鹤冲天微眯着眼睛，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也要去满遮乡。”</p>

沈香引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转头先安排刀伟和玄果，准备超度的东西。</p>

打发走玄果和刀伟，院子里又剩她和鹤冲天俩人。</p>

“鹤冲天，我们聊聊。”</p>

鹤冲天弹了一下烟灰，偏头嗯了一声。</p>

沈香引沉下一口气：“你的身世，我……”</p>

还是说不出口。</p>

“我觉得你不要再查了，人总回头看，走不好脚下的路，也到不了明天的彼岸。”</p>

“是。”鹤冲天回的干脆，还跟着点头，无比认同。</p>

沈香引哑然片刻，“这世间诸多不太平，邪祟横行，我要处处补，我们两个不合适，是两条路上的人。”</p>

“不对。”鹤冲天回的依旧干脆，但是非常不认同的摇头。</p>

“拯救苍生这种大事，干嘛不带上我？我不够格么？”</p>

沈香引愣了一下，组织语言又说：“可是我挺讨厌你的，你缠着我，真的很让我困扰。”</p>

“昨天晚上你不是这么说的。”</p>

沈香引：“……”</p>

回想起某人发疯的样子，逼她跟着他一句一句复述。</p>

“说你需要我…说你心里有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说啊……”</p>

沈香引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的记忆回响起被眼泪和汗水淹没的沉沦触感。</p>

掩面，低头，深呼吸。</p>

“鹤冲天，你能不能……”</p>

“不能。”鹤冲天认真抢答，从兜里掏出沈香引之前的手机，调出她那句没来得及发送的话。</p>

沈香引刚凑过去看，鹤冲天点了发送键。</p>

【鹤冲天，我真的没怀孕，但如果可以，等你回来我们……】</p>

刚看全乎，尴尬冲脑，脚趾扣地，屏幕对话框里，弹出鹤冲天回复的消息：</p>

【好。】</p>

沈香引转脸看向拿着手机，刚发出消息的鹤冲天。</p>

无奈，无力，无话可说！</p>

“不是，鹤冲天，你没自己的事做吗？青龙集团解散了？？”沈香引有些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p>

“有齐宴和周正。”鹤冲天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绣坊也开得很好，古云实和虎妞计划明年结婚。”</p>

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古云实和虎妞结不结婚，但是沈香引在乎，所以他也上了心。</p>

听到久违的名字，沈香引又小声说了句，“谢谢。”</p>

“不用，你恩将仇报，我以德报怨，多般配。”</p>

沈香引：“……”</p>

抬头看，看到鹤冲天恣意的笑，风流，眼含绻缱。</p>

沈香引心里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干脆就接受他的好。</p>

他的爱意，他的光照，他年轻的身体，和用之不竭的钞能力……</p>

她要处处补，要找贪金，和“那个东西”对抗，鹤冲天于此并不冲突，还诸多益处。</p>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喜欢。</p>

但……</p>

不行……</p>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她所杀，知道他脑海中那片血海是她的孽，将这一切收回，届时她要怎么办？</p>

沈香引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对待和鹤冲天的感情，她已经是自私。</p>

她只考虑自己，没有考虑过他。</p>

她是在自私和更自私之间犹豫。</p>

这样不好…</p>

那…怎么才能不自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