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刘禅声音刚落下去,堂外便走入一个赤膊将军,其背后背着荆条,居然是负荆请罪的戏码。
果然!
是这厮惹祸了!
走入堂中,张苞的头一直都是紧紧的低着,犹如一只大个鹌鹑一般。
扑通!
张苞当即跪伏下去,痛声说道:“罪将张苞,不听军令,致太子亲骑四百三十一骑损伤殆尽,末将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太子亲骑四百三十一骑?
关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殿下是花了大价钱,才咬着牙将这太子亲骑搞出来的。
其中战马,多半是当初在南阳缴获虎豹骑的,之前通过商盟,确实有送来一些战马,但那数量比较有限。
太子亲骑精锐不过一二千而已,现在损失了近五百骑,可谓是元气大伤了。
而且要想短时间补充,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
这大舅子
刘禅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不将其练一练,怕是要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文伟!”
“属下在。”
费祎不知道刘禅为何喊他,但还是马上出列。
“不遵军令,而使军中大败,损兵折将,该当何罪?”
“按罪当额?”
费祎看向刘禅,这最后一个字,却是始终说不下去。
“殿下,张苞虽有罪,然其毕竟出发点是好的,还请殿下念在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便饶他一命罢!”
关兴当即跪伏在地,头磕得比张苞的还大力,咚咚咚的,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张将军不仅无罪,还有功劳啊!”
便是鄂焕这种粗汉,也是上前用蹩脚的汉话说道:“打仗打输打赢都是寻常事,真败仗一次就要杀头,那谁还敢领军打仗?”
在一边的诸葛亮羽扇轻摇,也是在一边劝道:“张家郎君虽有过,但罪不至死,还请殿下稍加惩戒,以证军法即可,其虽不遵军令,然而确实是拖延了汝南魏军主力,并且还为殿下拉拢了汝南蓝氏全族,也算是有功劳的,还请殿下三思。”
“是啊!殿下三思啊!”
“还请殿下三思!”
张苞平日里在军中也算是豪气冲天,加之身份又尊贵,因此帐中大多数人都为其说情。
“也罢。”
其实,刘禅也只是想要他们给个台阶下,顺便吓一吓张苞而已。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其官职,下放为骑军百夫长,杖责三十,以示惩戒,你可有异议?”
降职,杖责。
惩戒不大不小。
张苞低着头,当即吼道:“末将无异议!”
关兴也是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平日里一直跟张苞拌嘴,但在军中,与他关系最好的,那还是张苞。
同为二代,又都是舅子辈的,如何不惺惺相惜?
“今日小惩小戒,日后再有不遵军令之事出现,再不留情,诸位听着,尔等也是如此!”
刘禅话语中杀气漫天,倒是吓得帐中那些杀伐汉不敢出一言以复,便是喘气,都尽量小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