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除了内患,他魏国还有外忧。
江东鼠辈,可以不去理他。
北面的鲜卑、西面西域诸国,都可以无视。
但那益州刘玄德、荆州刘公嗣,他却不敢无视。
尤其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刘备跟他父亲是一辈的人,他曹丕可以熬死他。
但这刘禅,年纪比他还小!
甚至跟他儿子一般大。
谁熬死谁?
而且
即便是曹丕不想承认刘禅比他厉害,但也不能否认刘禅确实非是凡俗,在军事、政治上,都有手腕。
一位年轻,有雄心壮志,有大义在身,天下人望汇集,还有能力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恐怕会是他曹丕一生的宿敌!
曹丕心中杂意四起,但他下一刻,便重重摇头,将脑中的杂念抛除出去。
若怕这怕那,我曹子桓当什么魏王?
不如趁早投降了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算了!
魏王府。
内院内室。
曹丕缓步入内,却见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个病恹恹的老人。
那皮包骨的模样,宛若将死之人一般。
虽然一个月前,曹操在许都之时,已有虚弱之相,但现如今曹操的模样,真跟死人差不多。
两者的差别巨大。
“将药拿来。”
曹仁正端着一碗浓稠汤水上前,说是汤水,不如说是汤汁、汤渣。
一碗汤药上,满满的,都是药草。
曹操接过药碗,皱着眉头,边喝边嚼,花了快一刻钟,这才将这一小碗汤药喝下去。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热汤药喝下去,惨白的脸上,终于是显出些许血色了。
这如针扎般疼痛的脑袋,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第九副药。
最后一副药,最后,再没有药可以吃了。
瘫坐了再有一刻钟,曹操眼睛逐渐变得有神起来了。
他看着早早等候在侧的曹丕,对着曹仁说道:“子孝,你去门外候着,孤有话,要单独与子桓说。”
“诺。”
曹仁闻言,将药碗收拾好,对着曹丕点头示意,便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你们出去巡视,不许人接近此处百米之内!”
“诺!”
守卫当即离去,曹仁便站在门口处,如门神般,一动不动。
而房间之中,曹丕被曹操那一双虎目盯得发麻。
站了快半个时辰,他的脚,已经是有些发麻了。
但此刻却不敢说话。
“孤已经知晓许都城中事,你做得很好。”
曹丕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儿臣应该做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王指正。”
曹操瞥了曹丕一眼,语气却是加重了几分。
“家事国事天下事,伱只做好了国事,家事呢?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听曹操这一句训斥,曹丕脸颊顿时羞红起来了。
“儿臣儿臣”
那个贱人!
一想到甄宓在刘公嗣身下承欢的模样,曹丕眼睛不禁通红起来了。
一种被牛了的感觉,直冲脑门。
“罢了。”
曹操看着曹丕的表现,很是不满。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孤视女人如衣物,合适便穿,不合适便弃,如今甄夫人被那刘公嗣所擒,你要做的,不是喘着粗气,不是一脸愤怒,而是要想办法,将她抢回来,甚至将那刘公嗣的妻妾,也抢过来玩弄!”
玩别人的女人,这天下间,谁能比他曹孟德更擅长?更有心得?
“儿臣明白了。”
“你不明白!”
曹操的虎目直视曹丕,他曹孟德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阴柔的儿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