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上车时,车门开的一瞬他虽然没看清楚,却也看见里面的西装裤。
半截裤腿露在外面就显示了一切。
隔着车门,那道含着占有欲的警告视线让他避无可避。
“我这几天听圈子里的人说,华浓跟陆敬安的关系很是微妙,兴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哪样?”江起溟反问。
那人想了想:“京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华浓跟上层社会的这群男生关系都不错,人有义气,答应的事情说到做到,跟很多人都能打成一片,跟陆敬安的关系跟其他人的关系似乎大差不差。”
大差不差?
他不信。
一个商界新贵,且财富未知,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愿意为了事不关己的事情浪费时间的人?
江起溟坐在后座,不敢靠着椅背,浑身湿漉漉的粘在一起,后背更是火辣辣的。
满脑子都是华浓揪着他衬衫的模样,她根本就不是没常识,就是想让他疼着。
“老太太,如何了?”医院里,薄家两个儿媳围在老太太床边,一脸担忧,哪儿还有早上在电梯里看见的不耐烦?
这会儿装的情深义重恨不得能替自己婆婆受苦的样子。
典型王熙凤。
老太太看见这两人,闭了闭眼:“我怎么了?”
“您出车祸了,医生说要静养。”
“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出车祸?”
“交警说是司机疲劳驾驶。”
老太太一哽,他们确实是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准备往返首都。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有些不对劲。
抬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来时好好的腿这会儿只剩下半截。
“我的腿,怎么了?”
“医生说,你的腿车祸的时候被碾压的太厉害了,没保住。”
“不可能,”老太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
二人一愣,似乎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在他们眼中,这老太太即便极其生气的时候都要保持着所谓的体面,绝对不在人前大吼大叫。
可今天
二人一惊:“老太太,您别生气。”
“滚出去,让医生进来。”
“怎么了?”医生进来,看见老太太怒火冲天,问了句情况。
“你说,我腿怎么了?”
“碾压太厉害了,保不住,为了避免整条腿坏死,只能切掉。”
“你们经过我的同意吗?”
“老太太,我们是医生,是专业的。”
“庸医,简直就是庸医让首都的医生过来。”薄老太太高傲了一辈子都没低过头,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半只脚进黄土堆了,竟然断了一条腿,这是她人生中的耻辱。
简直无法接受。
“”
“怎么了?脸黑得跟人欠你钱似的。”
“还记得我昨晚收的那个急诊吗?人家说我把她腿锯了,骂我是庸医。”
徐姜嗐了声:“谁没被骂过啊。”
她伸手拍了拍同事的肩膀:“放宽心,放宽心。”
“年纪大了,都有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