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努力没有成功,这狗就干脆坐在那里,两只眼睛瞪着安铁,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似乎只要安铁一靠近,它就会扑了上来。
安铁看着这只狗,坐在那里扬着头大概有安铁的腰这么高,毛很长,呈金黄色,本来应该是一只很漂亮威武的狗,因为病痛和意外,也许是遭到了遗弃,此时它显得十分脆弱,浑身的皮毛也脏兮兮乱糟糟的,没有任何光泽。
它本能地试图抵抗着安铁这个不速之客,但它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又走不动,可它的眼睛还是努力地睁着,但安铁还是看到了这只狗眼睛里那种无法掩盖的悲伤,它走不动,也没有力气,面对就在眼前的危险,却无能为力,有什么比这更悲伤呢?
这次狗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悲伤。
安铁蹲在那里,开始他只是闲着没事看看这有些凄凉的热闹,当看到这狗的眼睛的时候,安铁的心里一动,仿佛看到了动物在维护自己生命时的尊严,可生命却无法由自己掌握时的悲哀。
然后安铁又想起了瞳瞳领回家的生病的小小白,现在在白飞飞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安铁相信白飞飞一定照顾得很好,因为安铁想处理一些事情暂时还不想去找白飞飞,所以暂时放弃了去把小白和小小白领回来的念头。
看着眼前这只金毛猎犬,安铁又靠近一步,蹲在那里没动,就这么看着它,这只狗观察了一会,一看安铁没有什么恶意,眼睛里的悲伤似乎慢慢消失了,摆了摆头,眼睛里竟然有了暖意。
安铁伸出手,想去摸它一下,这狗本能地往后一退,安铁又把手缩了回来,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开始跑步离开了海边,回到了家中。
回家的时候,张生已经起床了,看见安铁跑步回来,张生道:“大哥,这么早啊?我刚买了早点,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安铁问:“买的什么?”
张生说“包子和火腿,还有油条豆浆。”
安铁说:“你找个塑料袋给我都装起来,你自己坐车去上班吧,我有点事。”
张生猜疑地看了看安铁道:“好吧!”
安铁下楼后,把车开出来,然后直奔海边,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拎着装着早餐的塑料袋直奔那条狗而去。
在那两个岩石之间的乱草丛里,这只金毛猎犬有些落寞而绝望地趴在那里,这回看见安铁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身体动了动,眼睛里的神色也活跃了许多。
安铁从塑料袋里拿出包子和火腿,然后轻轻放在这只狗的前面,这只狗警惕地看着安铁,没动。
安铁又伸手拿起地上的包子掰开,热乎乎的包子里的肉馅翻开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安铁把掰开的包子和火腿小心地放在这只狗的脚边,金毛猎犬看了看安铁,终于开始低头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只狗低着头,没有再看安铁,仿佛已经认命,也好像是信任了安铁。
趁着狗吃东西的时候,安铁伸出手在金毛猎犬的背上轻轻地摸着,这只狗扭头看了安铁一眼,又开始低头吃东西,任由安铁的手在它的背上摸来摸去,最后竟然在一边吃东西的时候,还舒服地看安铁一眼,友好地哼哼几声。
等这只狗把东西都吃完了,安铁还在不停地抚摸着,这时,这狗已经完全信任了安铁,不躲不闪,而且还不是把颈项主动在安铁的胳膊上蹭两下。
最后,安铁慢慢用双手去试图去把这只狗抱起来,这只狗轻轻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激烈的举动。安铁大喜,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这只狗抱进了车子的后座。
安铁拉着这只狗找到一家宠物医院,把狗抱进去,问:“帮我看看这狗得了什么病?”
这家宠物医院的医生是一个60来岁的老头,一看这只狗,皱了皱眉头对安铁说:“年轻人养狗就应该对狗好一点,你怎么把这么好的狗搞成了这副样子,这本来是一只很漂亮的金毛猎犬。”
医生一边说一边开始对狗做检查,一会,又皱着眉头医生对安铁说:“这狗没什么大病,腿受了伤,不严重,主要是饿的,恐怕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你要是不喜欢养狗就把狗送给一个好人家,我还没见过把一只金毛猎犬糟蹋成这样的。”
安铁赔笑道:“前些日子我把它弄丢了,今天才找到,医生,我给你留一千块钱,不够回头再补,你帮我照看几天这狗,好好调理一下,你可一定要给我一只健康活泼的狗,行吗?”
医生看了安铁一眼,用手摸了摸这只金毛猎犬道:“这倒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有治疗和寄养的服务,你这狗叫什么名字?”
“克林顿!”安铁顿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冲口道:“它叫克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