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看了看秦枫和洒在桌子上的糖,顿了一下说:“在一吁每品交易点。”
秦枫有此紧张地搅动了一下咖啡勺,低头道:“哦,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安铁皱着眉头说:“你以前也知道他吸毒?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枫抬起头,眼圈发红地看著安铁说:“他已经吸毒好久了,一直勒索我,我怕你担心也就一直没告诉你,再说,当时我也怕你知道我结过婚,嫌弃我。”说完,秦枫已经是泪流满面。
安铁恨恨地说:“这个垃圾!以后他要是再骚扰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废了他!”
秦枫泪眼朦眬地看看安铁,点点头,说:“他没对你胡说八道什么吧?”
安铁道:他当时像个狗一样,估计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你以后多注意点,吸毒的人没有理智。”
秦枫“嗯”了一声,娇媚地看着安铁说:“我躲他还来不及呢,我倒不怕他什么,我就怕他对你胡说八道,让你心里难受,安铁,谢谢你还这么关心我。”
安铁看秦枫楚楚可怜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秦枫,我一直难以接受的是,你一直不对我说实话,咱们相处了将近四年,到现在却发现,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我从来不愿意去怀疑你,可是,你却让我感觉我自己像一个傻逼,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互相信任,那还有在一起的必要么?你结过婚,我并不在乎,我不是那种保守的人,可是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能瞒着我,而且,碰到问题,你不能自以为是地去解决,你应该跟我一起来解决问题,面对问题,你总是这样,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多。”在安铁看到秦枫在仙人阁与她前夫的亲热场景之后,接下来就发生了秦枫结过婚,然后又爆出录像带事件,接着又碰到秦枫的前夫深夜骚扰殴打秦枫后,安铁对秦枫提供的说法根本无法相信,虽然秦枫说的有道理,秦枫有理得安铁找不到任何毛病,但安铁并不傻,恰恰相反,安铁在感情上十分敏锐,敏锐得他自己都吃惊,即使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安铁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两个人的感情中如果有任何阴影,那么这块阴影会随时来到你心里,根本无需任何事情来佐证。可感情这个东西又是说不清楚的,不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自从在仙人阁发现秦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后,其实在潜意识里,安铁一直在疏离泰枫,只是安铁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理由。秦枫总是有道理,秦枫总是让安铁没有话说。同时,安铁也在找着各种不同的理由原谅秦枫,来证明秦枫做的那些是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
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安铁根本无法想象秦枫对自己的背叛,他在心里其实找着各种理由替秦枫开拓,其实也是安抚自己脆弱的心灵。经过了李晓娜的背叛之后,安铁再也经不起任何感情的打击。在安铁的心里,对秦枫的愤怒越强烈,他就越需要找到秦枫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证据,否则,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他这么多年一直苦苦重新培养起来的自信将彻底破产。
他其实一直在煎熬中等待,等待一个好消息,或者一个末日的审判。当安铁发现秦枫的前夫吸毒之后,安铁的心里好像对秦枫的以前的说法采信了很多。如果秦枫的前夫吸毒,那么以前秦枫的所作所为就是无可指责的,也是可以原谅的,秦枫的说法也是可信的。安铁终于找了一个原谅秦枫也安慰自己的理由。
安铁沉默地看了秦枫一会,目光柔和了很多。
秦枫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缓缓地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安金感,安铁,我怕失去你,跟你交往那么久,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你的感情不完全在我身上,爱情是自私的,我只希望你爱我一个,别看我在人前风风光光的,其实我挺自卑的,跟他那段婚姻使我一度很绝望,我……”秦枫趴在桌了上哭得肩膀一动一动的。
安铁愣悍地看着秦枫,点了一根烟,道:“别哭了,你应该早告诉我他是个瘾君子,你以为你过去的事情我会小肚鸡肠地一直放在心上吗,你难道不懂越是躲闪,给人的想象空间越大,你也说爱情是自私的,我能够容忍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与前夫有联系吗?”
秦枫抬起头,安铁递给秦枫一张纸巾,秦枫擦了擦眼泪,笑着对安铁说:“其实我今天还是挺开心的,你能这样正是因为你还在乎我,安铁,我没想隐瞒你什么,可是越是在乎就越怕失去,好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知道你还能这么关心我我就很高兴了。”说完,秦枫捂住嘴一副想呕吐的样子。
安铁赶紧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秦枫眼神复杂地看看安铁,抚一下胸口,道:“没事,最近有点着凉,头昏脑胀的,吃点药就好了。”
安铁看看奏枫,道:“那你早点回去体息吧?我送你回去。”
秦枫笑笑说:“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你回去吧,你那事也挺多的,对了,前几天媒体上报道的那个国际性画展上获奖的天才少女是不是就是瞳瞳啊?”
安铁“嗯”了一声,说:“怕影响瞳幢的生活,就没承认。”
秦枫用勺了揽动了一下咖啡,道:“瞳瞳还真有出息,这也是你的功劳啊,嗯,那我回去了,你也上去吧。”说完秦枫站起身。
安铁犹豫了一下,看着秦枫说:“那你好好回去休息,现在事挺多,我可能也有此暴躁。”
秦枫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别说那么多了,我理解。”
安铁看着秦枫的车开出自己的视线,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感觉,夜晚的风不断地吹拂着安铁,安铁感觉这秋凉有股入骨的凉意,安铁走在回小区的路上,心里波澜起伏的,与秦枫今天的谈话,使安铁又想起了很多。就在这时,安铁的电话响了起来,瞳瞳在电话里急促地说:“叔叔你在哪?海军叔叔的毒瘾又犯了。”
安铁急匆匆上楼以后,直奔卧室,只见李海军又开始在床上挣扎起来,白飞飞和瞳瞳拿著绳子正打算把李海军的腿绑上,可李海军的脚胡乱踢着,有好几次差点踢到瞳瞳。
安铁迅速用绳子捆住李海军,然后气喘吁吁地看看白飞飞和瞳瞳,只见两个人也忙活得上气不接下气,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这时,李海军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嚎叫。
瞳瞳转身走出卧室,拿了一个毛巾回来,给李海军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奇怪的是,瞳睡给李海军擦拭了几下,李海军就慢慢地安静下来,房间里回荡着空旷的铃铛声,李海军看着瞳瞳楞了一会神,然后紧紧闭上眼睛,从喉咙发出“卓玛!卓玛!”的呼唤,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有此凄凉。
等李海军睡着以后,三个人才疲惫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安铁感觉三个人像又打了一场仗似的,弄得狼狈不堪,瞳瞳和白飞飞靠在一起,安铁坐在那静静地抽烟,不时看看瞳瞳和白飞飞,忍不住心疼地说:“你们体息去吧,我在在这再盯一会。”
瞳瞳看看安铁,缕了一下头发,说:“叔叔,秦姐姐走了?”
安铁道:“嗯,丫头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白飞飞也摸着瞳瞳的头,说:“是啊,瞳瞳,你先去睡,我一会就过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