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安铁十分安静,安静得让人悲痛。
星期五的傍晚,安铁早早下班回到家中,坐在客厅里抽烟,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干什么都没劲,每天下午3点左右就回家,一直在家呆着那也不去。瞳瞳看安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情绪高涨地和安铁聊这聊那,跟安铁讲一些学校的事,大都是上体育课有人摔破了皮,有的女生居然离家出走了,还有谁谁的作文被老师在课堂上朗诵了等等,安铁也饶有兴趣地听着。
安铁,百无聊赖地把电视打开,电视里正在播着一档“法制传真”节目,一桩凶杀案正在主持人的描述下绘声绘色地发生,紧张恐怖的音乐在客厅里回响。
主持人在电视里激动地说:“夏天的傍晚,当城市的人们在家里享受美味的晚餐和天伦之乐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平静的居民小区内,一户普通人家厨房里,发疯的男主人向勒索他的情人,也是他请的小保姆举起了罪恶的手,突然,天空一声闪电划过,小保姆在她主人也是她的情人的刀下应声倒地。”
安铁哆嗦了一下,起身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又换了个台,重新坐下抽烟。窗外,黄昏的彩霞满天,几只鸟恍惚着飞过,安铁抬头看了看那几只鸟的影子,想,这个城市没几个人关注它们是否存在了,小时候,那些麻雀、喜鹊、燕子、乌鸦等许多鸟几乎是安铁童年时候的主角,无数关于他们的记忆留在了安铁的生命中,现在,在这个城市,它们仅仅能在人们眼睛里留下模糊的身影。没有人关心它们晚上住在那里,更没有关心他们的生殖繁衍。别说是这些鸟,这个人满为患的城市,他们建立了各种各样的关系,以便找准自己的位置,但他们跟鸟一样也都是在自生自灭,没有人关心别人的死活,公交车上都有人敢强奸妇女,没有人去阻止,人们麻木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稍微有点良心的,就找个机会下车,眼不见心不烦。
门上面的钥匙孔在响,瞳瞳放学回来了。
瞳瞳一进门,看见安铁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愣。放下书包坐在安铁旁边的沙发上说:“叔叔,想什么啊?”
“哦,没想什么!放学啦,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吗?”安铁有点心不在焉地问。
“天天那样,哦,对了,明天星期六嘛,有两个同学说想到我家来玩,行不行?”瞳瞳期待地问。
“有什么行不行啊,你说了算。”安铁笑了笑说。
“那你出门吗?”瞳瞳装着不经意地问。
“你希望我在家还是希望我出去,要是你们嫌我在家打扰你们我就出去。”安铁看着瞳瞳笑着说。
“说什么啊,我跟她们说了我叔叔是记者,说你在家。”瞳瞳看着安铁说,意思是希望安铁在家。
“那好,我就在家呆着,哪儿也不去。”安铁说,实际上安铁哪也不想去。安铁刚说完,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安铁有气无力地说:“瞳瞳,接一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