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902(中)(1 / 2)

f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就是眼下吧。

秦妤之所以有底气朝着火海纵身一跃,原因不外乎刚才推断下的两点。

有关于下一步的预想,会一一在灾降中映现。

那是不是说明邀请者对于灾降也有一定的影响?

连恐惧本身都会望而却步的地方,说明距离灾化物实体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基于这两点,她愿意冒一次险。

在下坠的过程中,她坚信泛着热浪的岩浆,不过是灾化物的又一个陷阱。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精神值不断下降再下降。

这种磨人的死法,她从上一次捕猎触手的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作案手法。

难道是因为灾化物也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

管他呢,只要不是火海什么都行。

但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是在即将坠入岩浆的前一秒撑开了盾墙,以此来减缓热浪对皮肤的烧灼。

不得不说,周遭的火海无比的真实。

在即将没入岩浆的瞬间,她先是闻到了毛皮烧焦的臭味,紧接着盾墙再次发出了嘟嘟的警告声

【耐损程度下降5】

【耐损程度持续下降10】

【盾墙使用寿命85,剩余可支撑时间为一分钟,请宿主做好接下来的逃生准备】

这一次的提示照比之前要啰嗦一些。

余光里,她清晰的看到了被热浪不断吞噬上缩的头发。

她能感觉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的剧痛,肉皮表面的纹理被不断舔上的火舌所融化,焦臭味和洞穿后的烟气慢慢窜了上来。

她发誓,如果能顺利逃出这一次的灾降。

她以后再也不吃烤肉了!

火海顷刻间吞没了她的身影。

她再也无法看见周遭的一切,无法辨别藏在岩浆底部的危险,无法发出痛苦的呻吟。

岩浆如猛兽一般瓜分并夺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组织。

千刀万剐和五马分尸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秦妤在生命最后时刻所能想到的。

【精神值-2,当前精神值21】

冰冷的机械音引来一阵回响。

我……没死吗?

秦妤努力睁开眼,却发现上眼皮和下眼皮不知为何粘连在了一起。

每当她挣扎着要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各个部位便会传来阵阵撕裂、烧灼般的痛楚。

她记得自己掉进了岩浆,后来的事情完全回忆不起来。

耳边传来嘟的一声微响。

【盾墙剩余耐损度10,强制进入最后一击模式,将不会接收宿主的召唤】

大概是她在火海里透支了盾墙大部分的生命力,就连它也有了自保意识。

眼不能视物的她,摩挲着朝衣兜摸去。

好在脉冲幽灵枪没什么大碍,她轻叹了一口气。

盾和矛总要给自己留一样吧。

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试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并果断了按下了扳机。

南瑾说的没错,脉冲波不会对人产生负面的影响。

随着幽蓝的方波闪过,身上的痛感也得到了一丝的镇静。

僵硬到无法回弯的关节也得到了缓解。

从前在一些科普上曾看到过脉冲波的原理和运用,想不到这把枪居然还真如科普所说,在医疗领域也有着不错的发挥。

她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相应的疗愈。

虽然不会瞬间治愈,但起码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她着急要弄清楚眼下的情况。

三下五除二扒开了烧灼在一起的眼皮,随着眼前缝隙的打开,撕裂处洇出的血水也顺势压过睫毛灌入眼中。

眼前的景象透过一丝妖异的血红。

她甩了甩头,在手环的光束下打量起身边的环境。

随着光影在层峦的桌椅中穿过,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至少二百平米的阶梯教室内!

火海和教室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让她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手环处一闪一灭的屏幕上无情的显示着

【剩余电量不足15,可持续照明时间为20分钟】

她不再考虑这两者之间的必要联系。

而是朝空无一人、布满密密麻麻的桌椅阶梯处看去。

她要记住这间教室的每一处细节,这样可以保证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不至于阵脚大乱。

棚顶吊着十余盏圆形照明灯。

整间教室没有一扇玻璃,灰败的墙壁切割出了整体的形状,这是一个类似于五边体的教室。

每一处墙壁所接连的方角看起来锐利无比。

而桌椅的样式,更是与她平日里所见的大不相同。

它们的颜色是最为暗沉的琥珀色,椅背径直朝下和横连接缝的椅座形成了锋利的90°直角。

而桌面又和朝后的椅背相连,它们所形成的角度和椅子如出一辙。

放眼望去,所有的物体似乎都遵循这一规律。

它们组合在一起,似乎在尽可能的创造出更多、更为夸张的方角。

铺天盖地的方角让她的心中惴惴不安。

但在记住这些后,她还是慎重的关闭了手环的照明功能,时刻绷紧的手臂则握紧了脉冲幽灵枪。

滴答——

滴答、滴答——

原本黑漆无比的教室内传来了水滴落地的声响。

而声音刚好来自于她的身边……

她试着离开这一区域,但如影随形的滴落声并没有因为她的挪动而终止,反而引来了更为急促的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一声声扣紧了她的心脏。

该死……

她试图伸手点亮手环,但在她挥臂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灰尘趁机钻入了她的鼻子和口腔。

有点像烧焦过后的气味。

很熟悉。

这种熟悉感并没有让她感到踏实,而是被另外一种更为强烈的猜想所震慑。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她轻轻举起手放到了鼻子底下。

直到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烧焦过后的碳化味的所在。

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嚓声,唤醒了她僵硬的理智。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