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留下的痕迹极少。只有一柄绣春刀,其上有北镇抚司的印记。还有一块破衣角,是红色飞鱼服袍摆上被割破后留下的。根据老仵作的验尸发现所有人中的都是绣春刀。”
说着,将一把刀和一片衣角,恭敬举过头顶。
北镇抚司!!
秦浩贤气得咬牙,画得鬼似的双眼中恨意熊熊翻滚。
三日前,他安排一名死士去刺杀张琛的儿子,作为给张简和叶风的一记小报复。
谁知那蠢货居然在半路遇到叶风后,会自作主张对其下毒,还没毒成功反自尽。
现在营地被屠得一干二净,就是来自戚钧的报复吧?
混蛋!那是他秦浩贤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死士训练场,此仇不共戴天!
长长金铁指甲,都被秦浩贤硬生生掰断一枚。
其实他更恨自己被戚钧算计,没想到对方居然玩了个声东击西!
“去,安排……”
他正待下令暗围北镇抚司,见一个杀一个,忽然念头就是一转。
偌大的训练场,屋宇数排,大小山洞几十个,内里共有352人,还全是好手。被屠杀殆尽,竟然只留下了这么一点儿线索?
看似极为合理,说明敌人足够谨慎,还有清理过现场。
可这么谨慎还会留下一把刀?
绣春刀可没有备用的。人在刀在、人亡刀也得回收登记。
敌人带走了自己人的尸首,会不清理刀数?
最主要的这样的行动是极为隐秘的,连自己的耳目都完全瞒过,北镇抚司的人会大张旗鼓的穿着红衣摸进去?
那戚钧就没长这么奸滑的脑袋!
思及此,秦浩贤明白了。
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和戚钧结了梁子,这是要故意栽赃给戚钧,挑起他们两家火拼。
但只是可能,还得再查。
“去接收下西厂那边传来的新消息。”
秦浩贤摘下剩了一半的那枚长铁甲,再从抽匣里拿出一枚新的换上,起身走到游景扬身边,拿过那把绣春刀来看。
游景扬将衣角恭敬摆在地上,再膝行向后,退出十几步后起身再退,到门口才转身去执行命令。
秦浩贤只瞟了眼那衣角,就盯着手里的绣春刀继续瞧。
这是一把半新不旧的刀,刀鞘上甚至都有磨出反光的部分,说明年头不浅。
将刀拔出刀鞘,刀身靠近刀柄处,果见北镇抚司的红色火焰纹标记。
他们东厂的标记是蓝色骷髅头,西厂的是黑鹰。
秦浩贤用食指上的长铁甲,划过那个红色标记,耳听“嗞嗞咔咔”令人牙酸的声响,刀身上都被划出浅浅的痕迹,那红色依旧没有折损半分。
这柄刀,的确是北镇抚司的没错了。
和所有的绣春刀一样,其上唯有带色泽的标记最难假冒和毁坏。
难道真是戚钧突然长了脑子和胆子?
秦浩贤扔掉刀,捧着大肥油肚子,陷入沉思。
直到又有消息一一传来。
“西厂今日有大军出动,走的是南城门,从西城门回来。”
“北镇抚司一月前有人报告过失刀,那是名老卫士,故此没有受到戚使惩罚,只补刀了事。”
“戚使还率领着大队在西郊狮峰山宿营,起出不少骸骨,的确是在破解其父的袭害案。全队人员无异常。”
“西厂回城时,其中不少人身上有血迹,还有不少受伤的,形容较为狼狈,却很欢喜,回厂营后郑厂公还犒赏了他们。”
“据西厂自己人回报他们出南城门绕到西郊外虎峻峰剿匪去了。”
剿匪需要用到西厂?去剿匪需要绕那么大个弯子?剿匪能有多大油水,还大肆犒赏?剿匪还能让西厂的人受损?
当谁是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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