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免礼。”
梁皇后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走到他身旁坐下,刚刚脸上还柔和的表情骤然冷淡下来,语气似讥讽“陛下见着了她,可是满意了?”
“您册封她为太子妃,只怕也是因着她是她的女儿吧?您对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梁皇后冷哼一声,面上端庄温雅的表情不复,冰冷的像是寒风袭入。
她就知晓他心里还没放下她,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梁皇后气不过,双手紧扣在一起,力道大得仿佛指甲都陷入了自己的肉里,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又在胡闹什么,朕册封她为太子妃,不过是因着序儿喜欢她。”惠帝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平淡无波的目光扫过她,随后语气缓和了几分,“毓秀,你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惠帝上前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柔地拍了几下,神色间逐渐柔和下来,“序儿难得遇到个喜欢的人,你也知晓他性子,若是不遂了他的意,他怕是不会罢休。”
“咳,咳,咳。”骤然间,惠帝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白色的锦帕下隐隐有血丝闪现。
梁皇后也顾不上其他,瞥见他帕子中的红色,当场便慌了神,“陛下,您怎么样了?”
“李力,去唤太医过来!”
“毓秀,朕许是活不了几年了吧。”惠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衰败的征兆。
梁皇后顿时便红了眼眶,紧握着他双手,猛摇了摇头“陛下,您定能长命百岁的!”
自从上次去了太极宫回来后,沈淮序似乎比之前更忙碌了些,时常早出晚归,南栀倒也乐得高兴。
只是他忙归忙,每次回来倒是一点没少折腾她。
一眨眼,南栀来到京中已快三个月。
这日早上,沈淮序从南栀房间外走出,看着候在外面的陈如海,步履一顿,“往后便不用给她准备避子汤,给她调养调养身子。”
陈如海极快地掩饰好自己眼底的诧异,恭敬应道“奴才知晓了。”
南栀用早膳时,陈如海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客客气气说道“太子妃,殿下走时让奴才给您送了补汤过来,您前些日子喝了不少避子汤,殿下说对您身体不利,往后便不用再喝,您仔细调养调养身子,奴才祝您早日怀上小皇孙。”
南栀微微诧异,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这当真是殿下吩咐的?”
小皇孙吗?他做梦去吧!
“太子妃,千真万确,奴才可不敢假传殿下的旨意。”
南栀收回思绪,面上笑得如沐春风,心底冷得如坠冰窖,她面不改色地端起那碗补汤喝了下去。
直到陈如海走后,她脸上的神情才淡了下来,站在窗边,望着初升的朝阳,眸光有些幽深,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坐在窗前看了许久的书,直到沈瑾瑶兴奋的声音传入,打破了眼前的宁静。
“三嫂,三嫂,我跟你说,新晋的探花郎生得可俊了,我远远瞧了一眼便觉得他就是我的梦中驸马!”
南栀缓缓抬起头,险些被她这话逗笑,她自然是知晓六公主是个看脸的,只是她一向只欣赏,这话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男子竟让这小姑娘春心萌动。
“哦?竟还有人俊的我们瑾瑶只看了一眼便想让他当驸马的人?生得又有多俊,是哪家的?”
南栀调侃的语气让沈瑾瑶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缓缓垂下头,面上羞红,兴奋的声音里裹挟着些许羞涩的意味。
“三嫂,我一见他脑子里便冒出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往后你看了便知晓。”
“对了,我打听到他好像叫温庭岳。”
随着她话音一落,南栀指节微颤,手里的书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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