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
贾珩与甄兰温存了好一会儿,打算唤上陈潇快步前往长公主府上。
这几天,他还没有来得及陪元春还有晋阳和孩子,这会儿还真有些想的慌。
贾珩出了厢房,行不多远,眼前现出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正是潇潇。
贾珩问道:“怎么又神出鬼没的,你不是去歇息了。”
陈潇清眸中闪过一道寒芒,低声道:“你就不怕收一个祸害?”
贾珩面色怔了下,情知在说甄兰,道:“甄兰虽然心机深沉,但其实本性不坏,后面再好好调教调教就是了。”
甄兰现在还有少女的天真烂漫以及对爱情的憧憬和幻想,还没有黑化。
陈潇瞥了一眼那少年,也好多说其他,说道:“你心头有数就好。”
贾珩转眸看向陈潇,温声道:“再说纵然真的有什么不对,不是有伱盯着的吗?”
陈潇面颊微顿,冷哼一声,道:“真到那时候,我帮你处理,你别心疼。”
贾珩心头猛跳了一下,轻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潇潇俨然以他的正宫自居,不过仔细算起来,潇潇还是这么多女孩子中陪伴他最多的。
贾珩低声道:“咱们去长公主府上吧。”
书房之中,里厢之内彻底归于平静,只有阵阵旖旎气息与点燃的檀香熏笼气息,袅袅而升,充斥厢房之内,让人心神恍惚,迷醉其间。
甄溪细眉微微蹙起,钟灵毓秀的眉眼,蕴着好奇地看向甄兰,低声道:“三姐姐,怎么样?”
刚才她听三姐姐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受的样子。
甄兰嗔白了一眼甄溪,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怎么样?别问了,下次就到你了。”
甄溪弯弯柳眉之下,美眸蒙起一层朦胧水雾,清丽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柔声道:“珩大哥说我还小。”
甄兰眸光幽幽,低声道:“妹妹,以后我和珩大哥就是夫妻一体了。”
有些事儿有过给没有过还不一样,她感觉从刚才那一刻起,她与珩大哥的命运这辈子都要纠葛在一起了。
甄溪正自心猿意马,几乎没有动脑子,开口说道:“夫妻一体?兰姐姐还没有与珩大哥成亲罢?”
甄兰:“……”
“哼,我才不会成天提着名分,闹出一出出事儿来,让人笑话。”甄兰晶莹玉容清冷如霜,轻声说道。
珩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她不用提着名分,也会有的。
甄溪目光出神,看向一脸自信之色的甄兰,温声道:“兰姐姐,珩大哥他将来真的能封为郡王吗?”
甄兰柔声道:“以珩大哥的文韬武略,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甄溪幽幽道:“如果封不了呢?”
“如果……嗯,哪有那么多如果。”甄兰有些不耐,温声说道:“好了,赶紧扶我起来,我得洗个澡。”
只是少女刚刚撑着胳膊起来,似是牵动了什么,秀眉紧蹙,嘶了一声,垂眸看向那刺目的嫣红,连忙拉过甄溪的素手,含羞说道:“去拿剪刀来。”
甄溪愣怔一下,目光掠过床单,芳心狂跳,旋即红着脸蛋儿去了。
……
……
晋阳长公主府,后院厢房之中——
长公主陈荔坐在绣墩之上,身旁摆放着一个摇篮身边儿,垂眸看向襁褓中的婴儿,肤如凝脂的明丽玉颜之上现出甜蜜的笑意,低声道:“宝儿。”
虽然有着大名贾节,但长公主仍是以小名相称。
婴儿伸出两个白净胖乎乎的小手,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家娘亲。
一下子倒将晋阳长公主萌软到心里,低头亲了一下婴儿,说道:“让娘亲心都化了。”
这是子钰这辈子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元春笑了笑,轻声道:“殿下,近来织造局列明的礼物清单已经拟定好了。”
这几天,晋阳长公主一有时间就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似是怎么都不腻一般。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声音轻轻柔柔,似是担心太大吓到了孩子,说道:“你和怜雪商议着怎么处置罢。”
就在这时,一个女官进入厅堂中,柔声说道:“长公主,卫国公来了。”
此言一出,倒是颇让晋阳长公主惊喜,轻声说道:“他来了,元春,你代我迎迎。”
因为丽人正在坐月子,也受不得风,也不好去相迎贾珩。
贾珩此刻坐在厅堂中,正在与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两人品茗叙话,不远处坐着宋妍。
宋妍前几天倒是在宁国府中,与甄溪还有小惜春一同玩耍,但今天打发了嬷嬷过来晋阳长公主这边儿。
咸宁公主打趣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先生在宁国府乐不思蜀了呢。”
这几天都没有过来,真就是轮一圈下来才能重新轮过来?
可她和婵月是正妻。
贾珩道:“这几天在府上有点儿事儿,牵绊住了手脚。”
转眸看向李婵月,道:“婵月,几天不见了。”
李婵月眸光盈盈,低声道:“小贾先生。”
咸宁公主柔声说道:“今个儿听夏侯师傅说,母后要从神京南下,先生知道吗?”
贾珩故作诧异,低声道:“竟有此事?”
咸宁公主柳叶细眉之下,清眸闪了闪,心底不由冷哼一声。
先生就装吧!
先生身为锦衣都督,岂会不知母后乘船南下?别是又打着主意吧?
贾珩想了想,颔首说道:“你潇潇姐先前说过,好像是有这桩事儿。”
此间乐,不思宋。
咸宁公主柔声说道:“先生,姑姑正在照看小孩儿,随我过去罢。”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起身向后院行去。
在回廊之上,只觉眼前一亮,却是瞧见了元春,丽人丰腴款款,恍若一树花瓣饱满的海棠花。
“大姐姐。”贾珩唤道。
元春欣喜说道:“珩弟,你过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温煦地看向体态丰腴的丽人,低声道:“过来看看。”
几人说着,向后院行去。
此刻,正值秋日傍晚时分,满天晚霞绚丽一如云锦,在西方天际铺染开来,而庭院中除却松柏、冬青等一些树木外,多见着衰败枯萎之态,光秃秃的树枝枝丫在寒风中沙沙作响。
后宅,厢房之中,内里温暖如春,香薰醉人。
晋阳长公主坐在铺就着软褥的梨花木椅子上,抬眸看向那少年,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唤了一声,说道:“子钰,你来了?”
孩儿他爹可算来了。
贾珩笑道:“过来看看你和孩子。”
此刻,女官早已被屏退了出去,只余下几人叙话。
说话间,贾珩行至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温声道:“晋阳,孩子最近几天怎么样?”
“孩子在里面呢,吃的好睡的香。”晋阳长公主轻笑说着,挽着贾珩的手进入里厢。
贾珩绕过一架屏风,来到摇篮之前,凝眸看向躺在摇篮中的婴儿,看向那奶娃娃,心神不由涌起欣喜,捏了捏婴儿脸蛋儿,说道:“晋阳,他冲我笑呢。”
咸宁公主轻笑一声,低声说道:“看来是这几天的脂粉香气,冲淡了先生身上的刀兵凶煞之气。”
晋阳长公主忍俊不禁,柔婉玉容上笑意浮动,柔声道:“咸宁这几天不见你先生,倒是有几许深宫怨妇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