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套还嫌不够保险,又拽了一条巴宝莉的格子围巾,在陈晨看来,这种格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啥牌子,妥妥的身份象征。
然而,这么多巧思,全都错付了。
这一上午有人问她要不要旧报纸,还有废旧家电能不能上门回收。
“闺女,你仔细看看我,我像是收废品的吗?”陈晨委屈地问锦书。
锦书其实是想安慰她两句,但是肩膀一沉,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芳心纵火犯追过来了。
“妈,您跟着这收破烂呢?”林毅轩一开口就把陈晨的火拱起来了。
锦书瞪林毅轩,挺帅个男的,可惜长了个嘴。
没看到老妈已经委屈地要罢工了吗,他还瞎说实话。
被锦书瞪了的林毅轩觉得自己很无辜。
军人么,就不能撒谎,实话实说。
“就这个红绸子往树上一系,跟咱小区门口收破烂的,有啥区别?不过收破烂的是系在三蹦子上,咱妈系在树上了。”
林毅轩指着陈晨身后的条幅说道。
横幅是锦书让李多去弄的,这小子想着弄的醒目点,就用红绸子上印了白字。
往两棵树上那么一系,地上铺个塑料布,上面用石头压着,摆了个陈晨从家带过来的古董碗。
“没有这个绸子,就看咱妈坐在马扎上,前面铺块破塑料布,上面还摆了个碗,这不就是要饭的?”林毅轩再次实诚地发表观感。
陈晨炸毛了。
“胡说八道!谁家要饭的穿v!收破烂的有巴宝莉的围巾吗?”
“牌子么,估计是不认识的,可是就这个花里胡哨的配色”
林毅轩的视线落在路过的一个老太太身上。
大娘穿着黑底褐色大花的袄,这是本市中老年妇女最爱的款式,30块钱一件,走马路上,五个老太太里能有三个都穿这个款,堪称中老年妇女制服。
乍一看,还真像陈晨身上的老花外套。
刚解决温饱的群众可不认识啥奢侈品&nbp;g,只看款,这不都差不多么。
陈晨拽着围巾,这是贵妇最后的底线,她有围巾!
锦书眨眨眼,本来她是没往那方面想的,奈何林损人话术引导太强悍,她顺利被带跑偏了。
上前一步,把老妈花式系的围巾解开,折成一个三角形,然后用鸡妈妈包头的方式,给陈晨系头上。
“媳妇你手真巧,这么一弄,咱妈就更像收破烂的了。农村妇女出去抱柴火时都要这样包住头,省得灰弄头上。”
林毅轩对媳妇的巧手赞不绝口。
这造型立竿见影,马上有个小朋友拿着喝剩的易拉罐跑过来。
“阿姨,您收易拉罐吗?”
陈晨转过身,自闭了,毁灭吧。
“没零钱,给你块糖好不好呀?”锦书笑呵呵地接过小朋友的易拉罐,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
小朋友蹦跶着走了。
陈晨的背影越发萧瑟。
她现在想把这个漏风的棉袄和她的舔狗一起打包扔垃圾桶,嘤。
“这个,收吗?”
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陈晨还在生闷气,也不转身,赌气道
“酒瓶子?易拉罐?牙膏皮?”
“是元青花,二婶。”
二婶?这个称呼让陈晨感到奇怪。
转身,就看到她那漏风的小棉袄笑得跟朵花似的,无比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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