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拂见此,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跳起来就要去厮打兰英。兰英夸张的叫了一声,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在耶律宗骁身上。
“子前!”耶律宗骁沉声开口,一直守在暗处的子前上前一步接下了兰英柔弱无骨的身子,旋即将兰英放在了一边。兰英目的没能达到,脸色瞬间涨红,面颊上那血色的划痕都透出了紫色。
“宗骁哥哥!你……你什么意思?”玉拂指着站在那里的兰英,气的红了眼睛,一脸的委屈痛苦,若在之前,耶律宗骁如何会怀疑玉拂这表情是假的。只怕他会毫不犹豫的放下一切哄她顺着她。
可是现在……他再看到这张脸,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玉拂,告诉你一件事情。”耶律宗骁抬起头,此刻嘴角还能牵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心,平静到了骇人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就是要用这份平静的语气和态度,一字一字的揭露玉拂,看着她在他的平静当中,彻底的崩溃!他要享受这一刻……胆敢欺骗他八年!将他当猴子耍了八年!他不会立刻杀了她,也不会表现出任何激动出来!
他要用最平静的语气,揭露一切……尽管他心底,此刻早就千刀万剐的麻木了。
如何,都不能气,不能怒。
玉拂还从未见过这般淡然的耶律宗骁,记忆中的宗骁哥哥,一直都是优雅高贵器宇轩昂的,现在的他,看似平静,可是那眼神……完全是空的。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尽管玉拂自己也感觉,这天真无邪似乎是装不下去了。但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了……没有了鬼影之手,她还如何可以耀武扬威的指挥黑衣暗卫!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就是在这个天骄府,她不也要看尽脸色吗?
耶律宗骁在玉拂紧张疑惑的心情当中,轻缓出声,
“你还记得吗?八年前你救了我的时候,你的脚踝曾经受过伤……应该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是不是?”耶律宗骁此话一出,玉拂的脸色难看的变了变。
“宗骁哥哥,你连这个都忘了吗?我告诉过你的啊,那疤痕后来我用一种神奇的草药治好了。只不过那草药现在找不到了……我、”
“嘘!玉拂,从现在开始不要插嘴,听我说。全都听我说……”耶律宗骁突然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玉拂不要开口说话。他这般表情,让玉拂心头的不安已经彻底的蔓延开来,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随着心扑通扑通的加快感觉,耶律宗骁后面的话,一字一字,都如针尖,如刀剑,或刺或割或切,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立下千万伤口。
“其实要证明你是不是真的,只要切开你脚踝的肌肤,看看里面的骨头有没有受过伤就行了。当日你受伤严重,我曾经试过你的脚踝,就算后来表面的肌肤恢复了,你脚踝的骨头也会与常人不同。
对了,还有,你不是说当时是遇到了人贩子被喂下了迷,药才会变了声音的吗?那好,其实你该知道,若是一个人的声音真的因为药力而改变,那么声带也会有毁坏的痕迹留下,我只要切开你的喉咙,看看你的声带是否有所损伤,便能得知真假。
最后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当日的小女孩不会武功,可是你似乎是从很小就开始修炼鬼影之手,只要我将你体内现在残留的内力逼出来,我就能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内力尽失,不能走,不能说,不能吃,不能喝……除了眼睛能转动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是废的了……
现在……你说,我是自己动手,还是你来承认……要不你看这样如何,我再换一种更简单的方式证明一下,我们……”
“啊!!!”
“啊!!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了跟纳兰幕凉双宿双栖就如此陷害我!!侮辱我!是不是?”玉拂凄厉的喊叫声蓦然打断耶律宗骁后面的话。
而耶律宗骁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比之前还要平静无波的。
那双眸子,的确是掏空了任何喜怒哀乐。
玉拂的尖叫声并没有让耶律宗骁心软,他只是微笑的看向玉拂,而站在他身侧的兰英则是长舒口气,觉得这一刻总算是为自己毁容逃回了公道。只是……这样的王爷,哪里还有昔日三殿下的半分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