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凉将出入记录从容打开,却是根本不管大夫人说了什么大夫人不觉捂着胸口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向幕凉
“幕凉丫头,你这是作何?难道连我的话不听了吗?若说三夫人四夫人她们平日里对你管教严格,你对她门有恨,那是你年轻不懂事,这谁家的女儿不是要严加管教,要对得起将来的婆家不是吗?可是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何曾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何曾对你有过任何不公?你倒是说来听听!怎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大夫人一番话,字字句句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夫人和四夫人听了,虽然心里头不服气,可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毕竟,她们俩现在跟大夫人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拴着呢
幕凉听了大夫人的话,环顾四周,周围很多人都是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显然都不好意思得罪这作为公平公正的大夫人
幕凉视线懒懒的落在大夫人身上,听说这大夫人不过是京都一普通盐商的女儿,却能顺利成为将军府的大夫人,若仅仅是盐商侄女又如何能办到?只怕这大夫人背后另有高手!
联想到三夫人在一百多家铺子当中游刃有余的处理账目,若说这三夫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细致,这背后之人……十之八九是从不露面的大夫人!
大夫人一身素淡的天青色腊梅花叠翠长裙,裙摆和袖口都绣着小朵的盛放腊梅花,不高的个子站在幕凉身前,显得有些不起眼,五官倒是清秀工整,想必这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位小家碧玉只是若仔细看这女人的眼底,涌动的暗沉之光,与表面的平和是天壤之别
见幕凉不说话,大夫人不觉暗暗挑了下眉毛,正要从幕凉手中抽走账本,却见幕凉唇角勾起一抹薄笑,眉梢却挂着冷冷的寒气,一瞬让大夫人身子不觉一震
“好一个何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何曾对我有过任何不公!我纳兰幕凉只知道,当纳兰风唳欺负我,将我的衣服全都剪碎了扔进荷花池子的时候,大夫人见了,只是将纳兰风唳手中的剪刀收回去,叮嘱他玩归玩,不要伤了他宝贵的手指头!他是金枝玉叶,而我却是卑贱泥土!我还记得,纳兰风啸在我沐浴的水里放上水蛇,当时我吓得高烧不退,大夫人知道了,不是找大夫为我抓药看病,而是责备纳兰风啸不该亲自捉蛇,就算想玩蛇也该让下人去捉!
我从五岁开始,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远的不说,就说这最近三年,去年腊八节,我被纳兰风啸用花灯烫伤了手背,当时大夫人也在场,你是一句重话都没说,因为你当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小曲,再看着你儿子上演的虐妹好戏,你痛快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傻到出口说话!你所作所为绝对比三夫人四夫人恶毒无数倍!”
幕凉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
人人都是用惊惧的眼神看向大夫人,都是不太敢相信,众人眼前那和蔼可亲的大夫人,在将军府里面竟然会是蛇蝎毒妇?
可幕凉此刻一声清冷寡淡之色,字正腔圆,字字珠玑,这说出口的话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大夫人脸色只是稍稍变了变,这伪装的本领自然是比三夫人四夫人高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