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还真想指着云河的鼻子骂他一顿,可那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牛氏红着脸,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您是二叔,是长辈,我哪儿敢啊。”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以前就爱挑唆着三房跟他们大房作对。
现在三房倒霉了,还一个劲儿地向着三房。
云楚看向云河,眼里含着感动,这位叔公为人是真不错。
以前见云仁跟老黄牛似的供养云永文读书,他私下里就劝过,让云仁多为自己和小家想想。
可惜——
接收到女儿意味深长的眼神,云仁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原身是真的有些好赖不分,真心为他着想的,他不信;倒是把那些一心利用他,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人当做真正的亲人,还为此疏远了云河。
现在他成了云仁,那原身干过的事,就得算在他身上了。
只一会儿功夫,云仁的眼眶就红了,感动愧疚激动种种情绪在眼里交织,喉咙处哽咽一声,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二叔,您是真心对我好的。是我错了,我以前太糊涂了,还伤了您的心。您打我骂我吧!”
云河见云仁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似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摆了摆手,“事情都过去了,再提也没什么意思。
你以后多为自己的小家想想才是真的。”
要说云河对云仁的不知好歹没想法,那是假的。
可现在云仁真心认错了,再加上云仁的确是个可怜人,云河也不会捏着云仁从前的错不放。
“二叔,这分家的事总得说个清楚明白啊。”刘氏见牛氏被云河压得不敢说话了,她就只能自己上了。
云河闻言,刚松开的眉毛又皱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刀地看向刘氏,“不止是大房得了三房不少好处,二房也没跟着少拿好处吧。
人啊,还是得讲点良心。”
良心?她们哪儿没良心了?
牛氏和刘氏完全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云仁现在摆明是个废人了,以后走不了镖,赚不了钱。
不止如此,云仁如果真的要继续找郎中治伤,难道他们还要倾家荡产供着不成?自家的日子不过了?
分明就是云河这老不死的偏心三房!亏得公爹临死前还托云河多照顾他们呢。
感情云河就只照顾三房,往死里折腾他们大房和二房啊。
牛氏眼珠子一转,扫向了紧紧依偎着云仁的云楚,“二叔,我就是为了三房想,才提分家的。”
“大伯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做什么?”云楚被牛氏看得心里毛毛的,有强烈的预感牛氏下面的话不会好听。
果然下一刻牛氏清了清嗓子就道,“三房没儿子,以后不得指望我家永文给三弟和三弟妹养老啊?
可三弟如今伤了,死咬着不分家,不得把我们大房二房都拖累了?
以后就连永文娶媳妇也成难题了,更别提给三弟和三弟妹养老了。
对了,永文要是娶不了妻子,那就没法传宗接代!我老云家的根儿说不定都要彻底断了。那三弟三弟妹你们就是老云家的罪人。”
林虹不干了,“你就知道我生不了儿子啊?”
云楚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她的确是独生女,可在自驾游前,国家开放了二胎,他爸妈就打算拼二胎生儿子的。
倒不是爸妈重男轻女,而是林虹贪心,她已经有了贴心小棉袄女儿了,那为什么不能要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