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没有说话,两眼仍旧盯着死当一个月这几个字看。
徐家有多少珍藏,她是如数家珍的,所以这次许氏是真的大出血了。
那么,问题来了。
徐家一个月后又凭什么把这大批珍藏赎回去?
要知道这里面不少是徐家先祖的积累,如果被徐家族人知道许氏干的好事,那徐孝礼这个侯爷到时候也未必能保得住许氏。
所以,许氏后期是肯定要将典当出去的东西赎回去的,毕竟逢年过节,有些东西还得摆出来给人看。
短短一个月,许氏又能从哪里筹到这大笔款项?
她的手轻轻地敲击桌面,这里她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花书不敢再问,与花朝对视一眼,两人这会儿总算看明白了不妥之处,均皱紧眉头。
只是,一时间她们也没有好主意。
最后顾德音道,“告诉李掌柜,徐家的物品继续收,这个不要停,然后派人暗中盯住徐家在外的一举一动。”
她怕自己有遗漏之处,又皱眉吩咐了一句。
“我们藏在侯府内处的钉子也要让他们动一动,看看可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第一时间来禀,都会重重有赏。”
花书和花朝都一一点头应“是”。
既然想不明白,顾德音就暂时把这事放到一边。
此时,她眯眼看了看窗外晚春的景致,第二波官司该开始了。
正在许氏积极筹款之时,徐孝礼在公堂上表示会在两天内结清款项,这才把联名告他的商家给按住了。
钟时名见到那群联名商家撤诉了,倒也没有为难,直接就应允了,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毕竟官司可不是随便就能打的。
对于商人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皮肉之苦就更不算什么。
徐孝礼摸了摸胡须,对钟时名颇为满意。
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要离开之时,外面又有人敲鼓鸣冤。
看热闹的人本来想散了,结果听到鼓声就又不走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还没有退堂的钟时名听到师爷暗地里的禀告,先是诧异地看了眼徐孝礼,这徐家真是流年不利啊。
他心里颇为幸灾乐祸,赶紧喊住正准备要走的徐孝礼。
“侯爷,留步。”
徐孝礼满眼不解地看着钟时名,“钟大人还有何指教?”
钟时名皮笑肉不笑地道,“侯爷,刚才的官司是了结了,但又来了一起新的官司,你还是被告方。”
徐孝礼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钟大人莫不是搞错了吧?”
他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都冲着他来?
钟时名冷笑一声,“侯爷,本官又岂会弄错官司?”
随后,不待徐孝礼做出反应,他就大声让人把告方带上公堂。
这次进来的都是一群平头百姓,穿得都不太体面。
徐孝礼皱紧眉头,他堂堂侯爷,跟这群升斗小民何时有过交集?
“就是你们要告本侯?”
他的话音一落,立即就被一个老妇人给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