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生气的骂人,都听不出来!
一听这语气,严复古知道是骂人,歉意朝众人抱拳,要转身入汪府!
有举子大叫:“严同知,我们还不知道小先生尊姓大名呢!”
“呃!”
严复古也怔住了,正待开口询问。
落后一步胡梦莹道:“我家公子乃富县王渊!”
“富县、王渊!”
严复古一怔惊住:“他是做出明潭四句的明潭先生,也是老师今天要请的客人!”
“严同知,海天先生本要请明潭先生,他很有名望么”
“还有什么是明潭四句!”
“海天先生也是第一次见明潭先生么”
一众举子八卦之心熊熊!
严复古正色:“明潭四句,乃是明潭先生,曾今为我们读书人写的几句话,值得天下所有读书人奉行!”
有举子不服气:“严同知,你这话有些过了吧,什么话值得天下读书人一起奉行。”
严复古仰首高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唰!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举子心摇神曳,热血沸腾。
任何读书人,在这四句话中,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此乃千古绝句,必然名垂青史。
“这是恩公做的!”
看着前方王渊背影,胡梦莹美眸发亮、心如鹿撞。
李三思低下头来,每每吟诵这四局,他都热血沸腾,但因为与王渊的关系,他没有传播这四句。
“无论心学,还是明潭四句,只是明潭先生学识的一部分,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暂且也不能说的,将来你们会知道,所以遇到明潭先生,也是你们的福气,回去好好揣摩吧!”
严复古转身进入汪府!
对于提出心学理论你的小先生,他是极为佩服的!
对于提出拆墙、摊丁入亩、官绅一体那辆中兴大策的王渊,他也是极为佩服!
如今小先生就是王渊,二者合二为一,更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忍这些家伙,轻看了小先生,才说了这么多!
“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明潭先生深藏不露啊!”
“不然你以为海天先生,为什么放低身段去捧明潭先生!”
“可恨我刚才,竟然还怀疑先生,真是罪过啊!”
“我也是啊!”
“明潭、海天先生临走前,那最后一个‘操’字,究竟什么意思!”
“操者、操也、操作,行动的意思,这是两位先生让我们知行合一啊!”
“嗯,正解!”
“操!”
汪府外,一众举子摇头晃脑,操声此起披伏!
……
“老弟啊,真没想到,我邀请的客人竟是你!”
一搞清王渊身份,赵为民勾肩搭背,直接熟络起来。
王渊苦笑:“本想拿出请柬,但见老哥出了题,我恰巧想到了点东西!”
“老弟啊,有你提出的十五字,心学理论全矣!”
汪海天突然正色道:“不知你可有打算,与我一起开堂授课,咱们一起传播心学,教化天下!”
严复古热血沸腾!
只要心学传播开,老师、先生都能称宗做祖、名垂亲故。
胡梦莹胸膛起伏,她也读过书,知道这代表什么。
王渊却摇头反问:“老哥,你感觉这一门心学,即便传遍天下,能救得了现在的大业么!”
“哎,学问救不了一国,不过这是我选定的路!”
汪海天摇头神情伤感:“你要有其他路,便走你选的路吧,我走的都是前人的路,救不了天下苍生的!”
赵为民信中,也写到了大王村,欣欣向荣景象!
“谢老哥理解!”
王渊抱拳俯首一礼。
汪海天话锋一转:“为民贤弟说你买了富县盐钞,杨家那边你去过没有,他们怎么说!”
王渊苦笑:“刘家三代侍奉杨家,杨家那边已经表态,不会卖我盐引、盐巴,我得走盐运司、费仓盐井路子!”
严复古蹙眉:“盐运使周成,在杨家有干股,只怕先生去了,也未必能买到盐引。”
“惭愧的是,我这个同知,名义上管辖盐运司,实际上有盐井的地方,盐运司单独运行,不归同知管辖。”
“依我看,还是要走杨家的路子,我可以去杨家代先生说和,想必杨家会给我一点颜面……哎呀!”
话还未说完,汪海天大手,已经盖在他后脑勺。
“老师,我错了么!”
摸着后脑勺,严复古一脸委屈,不知错在哪里了。
“杨家算什么东西,让老弟去向他们低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汪海天气呼呼道:“你去搜集那周成证据,让后参他一本,将他给扳倒下来,这事不就结了么。”
严复古苦笑道:“老师,你又不是不知朝堂上情况,我即便收集证据参那周成,左右两派互相扯皮,没三五月下不来,先生能等那么久么!”
汪海天一怔摆手:“算了,我豁下我这张老脸,写信到朝中求一求老朋友,把这周成给弄下来!”
王渊开口道:“老哥,我有个法子,不必弄到朝廷里,应该能让盐运使周成低头,你们看看可行么……”
“这!”
一听这法子,大虎、胡梦莹、严复古瞠目结舌,看王渊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
汪海天听得双目大亮,搂着王渊肩膀:“哈哈哈,老弟啊,还是你坏啊!”
王渊:“……”
汪海天叹道:“当年我在朝堂,要有你这么坏,早就斗垮了那群王八蛋。走走走,陪老哥喝酒去,咱们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