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的不可置信中透着些许疯狂。
母后…
孙府一震鸡飞狗跳后,孙夫人终于接受了孙珍已经有孕的事实。
这般一想,苏远鹤交代道:“娩儿回府就叫她来见我”。
“苏轻默!本官今日便也要叫你尝尝,这钻洞啃噬的痛苦!”
此时,宁礼琛‘失踪’一事已传遍后宫,虽悀州传来的消息是宁礼琛失踪未到,可明眼人谁还不知,历来废太子的下场,都是难逃一死!
延月宫。
并非是病了,而是受了刺激而疯,太医又有什么用呢。
苏轻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势!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一.一一
甚至…要杀了自己!
宁可瑶看着疯癫的皇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
姜权却是怒道:“玥儿纵使嚣张跋扈了些,可罪不至死,你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害死玥儿,就没想过会有今日么!”
宁可瑶浑身一震,连瞳孔都有些颤抖。
母后…
孙夫人看着‘嘴硬’的孙珍,咬牙道:“珍儿,娘最后问你一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如若你还不肯说,这一碗落胎药下去,你便是想嫁,怕是也嫁不过去了”。
这密密麻麻的一桶虫子,便是连一旁那两名暗卫也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打怵,可苏轻默却仍是那般淡如止水的神色,更别说,有要被扔进去的恐惧了。
一颗清泪流出,夜迁沉眸光微晃,却到底未作一声。
一个似乎是地牢的房间,苏轻默缓缓醒来,看见的便是一片昏暗。
‘砰’的一声,宁可瑶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孙府。
苏轻默的意思分明是在说…
正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似乎是大门被打开的声响,而后脚步声传来,便见墙壁的烛火都被点亮,晃的苏轻默睁不开眼睛。
苏远鹤满心怒火,却不曾想,他等了一天,也不见苏心娩来见他。
凭什么!
凭什么啊!
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苏轻默缓缓睁眼,发现这是一个极为寻常的地牢,而铁栏外,正站着一人。
孩子!孩子!这该死的孩子!她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啊!
孙珍满眼的狠戾,拿起那碗落胎药便咕嘟咕嘟喝了进去。
他当真是没冤枉了苏轻默。
姜权一怔。
姜灵玥是如何惨状,他非要叫苏轻默痛苦上千倍百倍。
霎时心头一惊。
惠妃刻意引了燕宁帝去看皇后,结果可想而知,皇后被废,打入冷宫,宁可瑶求了许久,连莫浅看着都有些不忍,却只得到燕宁帝允她自由出入冷宫之权。
房间内,几名宫女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犹豫着要不要去请太医!
可皇后这般模样若被陛下知道…
孙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既然如此,你将这落胎药喝了吧!日后…”
怎么会和苏轻默扯上关系?!
他眸子一眯,冷声道:“苏轻默,你很聪明!”
是夏宗!
苏轻默何止是丞相嫡女?她还是宁国公府的养女!
毓儿是想要拉拢宁国公府!
姜权攥紧拳头,阴鸷的盯着苏轻默,心里在权衡利弊!
若毓儿当真有意拉拢宁国公府,自己杀了苏轻默,毓儿定会不悦,可…
而丞相府,也没有好到哪里!
槿夏刚走进碧空院,就看见了四敞大开的房门。
苏轻默却是淡声道:“因为小女的仇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只剩下姜尚书了!”
皇后却是厉声道:“谁允许你叫本宫母后的!你不是我的琛儿!不是!”
“母后…”宁可瑶哭道:“是瑶儿错了么,真的是瑶儿害了皇兄和母后么…母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一时间,因孙珍的‘有孕’,孙府简直是鸡飞狗跳。
这点小事,他自然不至于刻意通知宁毓的。
“嚣张跋扈?呵!”苏轻默冷笑道:“姜尚书怕是低估了你的好孙女吧!姜灵玥屡次害我,找乞丐毁女子清白,岂是名门闺秀所为之事?而姜尚书管这叫…嚣张跋扈?”
一名宫女哭腔道:“娘娘!娘娘您先把剑放下啊…”
莫深站在一旁,回禀道:“宁礼琛的死讯,朝中已人尽皆知,皇后发疯,方才险些伤了燕宁帝,被打入冷宫,四公主正在冷宫陪着”。
入夜。
此时,孙珍捂着脸,一口贝齿都要咬碎了,发疯般的喊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没有做过!”
宁可瑶拼命点着头,急道:“母后,我是瑶儿啊!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小女见过姜尚书”,苏轻默淡声道,面上毫无慌张之色,更别说…见礼了。
苏远鹤只感觉头疼愈重,他用力捏着眉心,仿若这般能减轻一些。
一个时辰后。
这人一身暗黄色衣衫,看起来六十左右的年纪,虽可见几缕白发,倒也算中气十足。
说着,皇后竟又是捡起那剑,神色疯狂,胡乱挥舞着剑锋。
可到底,苏轻默也是要死在这里了!
谁知,苏轻默却是瞧着那木通,淡声道:“一些虫子而已,有何好怕?”
苏心娩这分明是失踪了!
宁可瑶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画面。
瑶儿…
“啊!”孙珍大喊出声,她几乎要发疯了,大喊道:“没有!我没有!我也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做过要我怎么承认!”
直至入夜,找来管家一问,竟是苏心娩这一日都未回府,这下苏远鹤着了急。
皇后浑身颤抖道:“我的琛儿好好的在东宫!他是太子!怎么会不在!你竟敢诅咒本宫的琛儿!来人,杀了她!杀了她!”
“母后…”宁可瑶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道:“母后,你…你怎么了?”
他立刻派暗卫出去寻找,心里更是隐隐有些不安。
“苏小姐客气”,莫深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想也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苏远鹤紧皱着眉,娩儿自小聪慧,这般不知廉耻之事,应当是做不出来的。
皇后徒然喊道:“谁!是谁说琛儿走了?是谁!”
皇后警惕的眸中终于浮现出一抹疑惑,拿剑的手缓缓放下,喃喃道:“瑶儿…瑶儿…”
此时,苏远鹤坐在书房柔着眉心问道。
可到了孙夫人眼里,便成了孙珍死不承认。
“姜尚书所为,二殿下怕是不知吧”,苏轻默淡声道。
说着,竟直接向宁可瑶刺来。
而后他对着大门处的守卫喊道:“抬进来!”
那几名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去请太医,又不敢去夺皇后手里的剑,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宁可瑶一惊,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能让母后拿着剑!”
方才自己被那黑衣人打晕,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是…
姜权阴鸷的看着苏轻默,那模样简直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剑被夺走,皇后吓得后退数步,惊吓道:“滚开!别碰本宫!我要让琛儿杀了你!让琛儿杀了你!”
苏轻默冷眼看着姜权,暗道这姜府,还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瑶儿…
刚要做声,却听见管家继续说道:“老爷,二小姐昨夜,似乎…没有回府…”
一早,槿夏如往常一般出府买吃食,苏轻默正在房间内,却听院子里一声轻响,苏轻默猛然抬眸,便看见房门被用力推开,一名黑衣人赫然出现在房间之外。
“我儿还在!本宫的琛儿还在!”
她猛然起身,满眼惊恐向皇后宫中跑去,却没想到,竟会看到那般画面。
谁知,苏轻默却是轻笑出声,在这静谧的地牢中格外突兀。
孙夫人缓缓闭上眸子,身子都一晃,咬牙道:“孙府养你一辈子!”
唯一的儿子成了疯子,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母后!”宁可瑶急道:“皇兄已经不在了!你清醒一点!”
她看着这些虫子,那眸中无波无澜,仿若是在看寻常的花草一般。
“四公主,是皇后娘娘拿着剑不许人靠近,奴婢们…奴婢们也不敢抢夺啊”。
“小姐!”
京城渐冷,今日倒是旭阳浓艳,一早便有金黄洒下,暖人心脾。
管家正站在一旁,为难道:“老爷,三少爷还是那般…”
清风餍。
‘啪’的一声,皇后一巴掌打在了宁可瑶的脸上。
“放肆!”
此时,苏轻默正在清风餍,她坐在夜迁沉对面,那本平静无澜的的眸中,此时是深深的担忧。
丞相府也好,宁国公府也好,哪怕是萧暮尧,此时,他也毫无畏惧!
姜权厉声道:“拿毓儿来压本官,苏大小姐怕是赌错了”。
这哪里像是幽会情郎,同过乞巧?
“你笑什么!”姜权厉色道,显然给气的不轻。
皇宫。
杜府已无,杜姨娘已死,苏心娩身在窑子,便是宁礼琛也已经死了,燕宁之中,还会有谁要害小姐呢!
“什么?”苏远鹤猛然抬头看向那管家。
此时…
苏轻默眸光冰寒,冷声道:“这分明是恶毒至极!”
苏轻默一字一句道:“小女从来不赌!”
槿夏大步跑进房间,可屋内哪还有苏轻默的影子。
“哈哈哈!”
姜权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大笑出声道:“好!苏轻默,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些虫子的嘴硬!”
说完,姜权一摆手道:“把她给我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