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便是赵吝再如何疼爱自己,可若年复一年,自己都无所出,那么她在赵府的日子,又如何能好过了?
‘哇’的一声,孙羽痛哭出声。
“是孙府!是孙府的人要了我孩儿的性命啊!”孙羽大哭着,满眼的恨意!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啊!
她从未主动招惹过继夫人,便是祖父在时,她也从未得罪过孙珍和孙昭!可他们为何非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啊!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她们这般对待自己啊!
“小姐!”茗儿生怕孙羽在哭晕过去,她紧忙上前,蹲在孙羽身旁哭道:“小姐别哭了,你刚刚小产,身子重要啊!”
孙羽却是咬牙哭道:“今日起,我与孙府恩断义绝,我孙珍,再也不是孙府的女儿!”
许久,她看向苏轻默,哽咽道:“苏姐姐,多谢…”
若非苏轻默,她怕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竟都被染上了麝香!
苏轻默心里也不好受,她安慰道:“那些摆件都扔了吧,至于这镯子,既然意义贵重,便叫府医清理一下吧”。
“至于赵右卫…”苏轻默柔声道:“羽儿放心,赵右卫没做过,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孙羽点点头,她泪眼朦胧,拉着苏轻默的手虚弱道:“苏姐姐,你能…陪陪我么?”
苏轻默缓缓坐下,拍着孙羽的手背道:“我在这…”
苏轻默微微叹息,赵吝一事,虽看起来并不像宁礼琛所为,可苏轻默总是隐隐感觉…
与自己有关。
她心疼的看了看孙羽,而后目光渐冷。
总要先把赵吝救出来才行!
第二日。
这一日,殿试。
主考正是萧暮尧!
保和殿。
此次会试,共录取六十余名贡士,甄选过后,留十五人进入殿试,此时,文武百官坐于两侧,这十五人站在大殿中间站,除苏启志外,皆都有些紧张。
此时,萧暮尧含笑道:“诸位贡士文采斐然,见解独特,都乃国之栋梁啊”。
众人紧忙俯首齐道:“萧大人过奖”。
萧暮尧瞧着站位顺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启志,笑了。
他也很想知道,苏启志是否如苏轻默所说一般呢!
“诸位可知,前些日子鄰城闹了水灾?”萧暮尧闲聊般随意问道。
却是将宁礼琛气了个半死。
这萧暮尧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起鄰城!
父皇因为此事可谓是怒极了自己,眼下刚刚淡了一些,偏偏萧暮尧又旧事重提,莫不是故意与自己作对的!
众人听后则是齐声答道:“回萧大人,草民知道”。
鄰城水灾虽不至于闹的满城风雨,可灾民造反,关乎国事,他们也皆是知道的。
萧暮尧点点头笑道:“不知诸位贡士,对此事有何看法?”
下首文武百官听后相互对视一番,暗道萧暮尧这瘟神,看来是要以此为题了!
未考四书五经,不问文章作诗,倒是考上了民生国事,且萧暮尧心思难测,向来出其不意,这些考生…
怕是不好过了!
他们看向上首,只见燕宁帝仍是面无神色坐在那里,便知陛下全权交给萧暮尧,是打不打算过问了。
而这些贡士听后,先是略思片刻,便有一人行礼道:“回萧大人,草民以为,此次鄰城水灾,与鄰城并无干系,倒是徐州过失更大,这才酿成大祸”。
萧暮尧仍是唇角含着笑意,让人看不出一丝心绪,含笑道:“说下去”。
那人见此心下一喜,说道:“草民以为,鄰城灾民无家可归,涌入徐州无可厚非,徐州知府应搭棚安置,发衣施粥,方可解灾民之危”。
众人听后,不少都是微微点头,十分赞同。
萧暮尧见此笑道:“可有不同见地?”
“草民有”。
一名蓝衣男子上前道:“徐州虽乃大城,可鄰城灾民毕竟不少,他们大批涌入,徐州不分昼夜,不计数量的施粥发衣,又能到什么时候呢?”
他摇摇头道:“若人数越来越多,到时怕徐州粮库空虚,自身难保了!”
萧暮尧笑道:“那你认为该如何?”
这蓝衣男子恭敬道:“草民以为,水灾之初,鄰城知府便该将灾民疏散成几路,安置在不同邻城,如此一来,减少死伤不说,也避免某地接受全部灾民,应付不来”。
萧暮尧看了一下站位,笑道:“林公子不愧会试第四,果然周全”。
那人听后急忙道:“多谢萧大人过奖,草民不敢当”。
萧暮尧则是笑道:“可还有不同意见?”
众人微微垂头,先不说这林公子的确周全,单看萧大人都如此夸奖他了,谁还敢说什么呢。
萧暮尧见此慢慢踱步,含笑道:“会元可在?”
苏启志昂首挺胸上前一步道:“回萧大人,草民在”。
“你可有意见?”萧暮尧含笑道。
苏远鹤见此,也看向了苏启志。
志儿自小饱读诗书,一身雄才大略,此次殿试若能锋芒毕露,脱颖而出,得陛下另眼相看,日后…
便是前途无量了!
苏启志自信一笑,说道:“回萧大人,草民听闻,此次洪水之大,竟将鄰城粮仓也淹了,可草民还听闻,鄰城最西,地势偏高,有一些百姓并未被水灾波及,既然如此,为何不将粮仓建在最高处呢?”
“鄰城粮仓修建不妥,才是此次水灾的最大问题!所以草民建议,在鄰城高处重新修建粮仓,且扩大其面积,日后再发生水灾,鄰城方可解自己之危!”
总不能,一直求着邻城救他们的百姓吧,终是要自给自足的!
苏启志说完得意的站在那里,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答案。
苏远鹤听后却暗暗蹙眉,志儿所言虽有道理,可即便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又该如何安置灾民呢。
更何况…
苏远鹤看向萧暮尧。
这‘瘟神’始终面带笑意,无论是谁作答,都瞧不出一丝异样,也不知他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而此时,萧暮尧啜着一抹笑意,说道:“苏公子即为会元,自然是见地不凡的”。
“多谢萧大人”,苏启志自信道。
却只见萧暮尧随意踱步,停在了站位第二的那人身旁,笑道:“会试第二,项公子也定有过人之处!”
项栋始终垂首恭敬站着,眼下听见萧暮尧提及自己,连忙行礼道:“萧大人过奖”。
“说说吧,你有何高见?”萧暮尧随意向前走着。
“草民不敢”,项栋说道:“永鄰河每逢汛期,水位涨幅少则一两米,多则两丈高,几十年来鄰城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
他叹道:“此次水灾,永鄰河水位三日内上涨近两丈之高,却并非近十年涨幅最高的一次!所以草民以为,可否修建大坝,开渠排水,是否能彻底解决鄰城水患,还百姓以平安!”
此话一出,别说这些贡士,便是朝臣也无不相互对视。
从源头处彻底解决水患,而非其他人那般,事后弥补!
而后,项栋继续说道:“只是修坝开渠,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所以眼下,清理淤泥,疏通河道,可保这几年平安!同时在地势高处搭棚,修建简单的临时住处,无事时存放物资,水患时供灾民暂住,若水患再犯,鄰城暂可自给自足,或等待朝廷救援”。
他说道:“虽耗时耗力,可长久看来,开渠放水,部分引入农田,用以灌溉,部分引入章江,便利交通,又可解决鄰城水患,草民以为,还是利大于弊”。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无不震惊,更有甚者已经窃窃私语。
萧暮尧笑意更浓:“项公子对永鄰河十分了解?”
徐勇和云仇墓大家喜欢哪一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