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心知这人七日内定会找到自己,可说到底,也是一赌!
那么,自己不惜以命相赌,也要弄清这人的心意,其中原由…
显而易见!
便是她将这人的心意,看作性命一般的重要!
苏轻默无可奈何的闭上眸子,羞愧的想要逃出房间。
眼下这人的心意她未探清,反倒是自己的心意…
暴露无遗!
苏轻默眼下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回去要将槿夏的嘴封上!
“咳!”
许久,她一把推开夜迁沉,理了理微乱的衣衫,抿口茶掩饰住自己的心绪,竟是话锋一转,故作镇定道:“丞相官玺如何了?”
仿若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夜迁沉见此笑意更浓。
也不在意,含笑道:“莫深去送丞相官玺,发现你不在碧空院后,便又放回苏远鹤那里了”。
那天夜里,莫深未见苏轻默,他即刻派人去查,查到的却是苏轻默三日前便离府了!
整整三日,怕是出了大事!
幸而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在地下密室中见到了苏轻默,却是更为盛怒…
乱了方寸!
谁知,竟是这小师侄的圈套!
苏轻默点点头,感激道:“叶公子的人,委实心细”。
若被叶远鹤发现官玺丢失,定会生疑彻查,她便打草惊蛇了。
苏轻默面上寻常,可那桌案下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连指尖都有些泛白,可见心里已是兵荒马乱了。
看着极力掩饰的苏轻默,夜迁沉心情大好,却也知自己若是再‘得寸进尺’下去,苏轻默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夜迁沉含笑道:“何时回府?”
苏轻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当真怕这人寻根究底,非要自己说出为何这般才行。
“入夜便回!”
苏轻默面眸光看向窗外,冷声道:“有些事,必须要做了”。
第二日一早。
丞相府。
昨夜苏轻默与槿夏‘偷偷摸摸’的回了府,这一夜她睡的却并不踏实,满心所想,是赵吝一事。
她昨晚回府才得知此事,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却不曾想…
一早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了院子里的宁礼琛!
“不知太子殿下一早莅临,所为何事?”苏轻默不悦道。
一早看见仇人,苏轻默当真不想与他周旋半分。
宁礼琛却是微微蹙眉,只见苏轻默仍是那般惊艳动人,却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些许。
他心疼道:“你若在相府过的不好,本殿随时都可接你入宫”。
宁礼琛说的真情流露,苏轻默却是…
险些没吐出来!
宁礼琛从哪里看出她在相府不好了?
要不好,也是杜姨娘几人不好!
况且她为何要去东宫那等令人作呕的地方!
冷声道:“太子殿下怕是想多了,小女好的很”。
曾经她在相府不好时,她受尽委屈,受尽欺辱时,宁礼琛又可曾问过一句?!
那么眼下,又何必呢!
而宁礼琛霎时一噎。
他不明白,为何苏轻默非要与他这般冷言冷语!
他耐着性子问道:“苏轻默,本殿与苏心娩当真无事!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
谁知,却听苏轻默冷声道:“太子殿下与二妹妹有事无事与小女无关,殿下与谁有事,小女都并不在意!”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宁礼琛的怒火。
好!
好!
苏轻默,你一再相逼,就怪不得本殿了。
宁礼琛咬牙道:“所以,那孙羽的死活,你也不在意了?”
苏轻默猛然看向宁礼琛,眯起眸子道:“太子殿下想说什么?”
“本殿只想问问苏大小姐”。
宁礼琛盯着苏轻默道:“你可在意赵府的死活,可在意孙羽的死活!”
苏轻默目光渐冷,强压着怒火道:“你做的?”
宁礼琛更是怒火冲天,咬牙道:“苏轻默,本殿在你心里,就是这等阴险狡诈之人?”
苏轻默冷笑一声,语气极冷:“不然,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宁礼琛分明是在威胁她,却还要将自己说成那善良之辈!真叫她作呕。
宁礼琛却是怒道:“苏轻默,本殿这都是被你逼的!”
他看着苏轻默道:“本殿根本就不在意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可为了你,本殿只好阴险狡诈一次了!”
无非就是他那两位‘好’皇弟之一罢了,是谁又如何呢!
但若因此能逼苏轻默嫁给他…
利益远比找到这刺客的主子,要大得多!
“苏轻默!”宁礼琛盯着苏轻默道:“此事由本殿责查,嫁给本殿为妃,本殿便放了赵吝!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样!”苏轻默与宁礼琛对视着,清冷无澜的眸中不见思绪。
“如若不然”,宁礼琛说道:“那赵府便是灭门之灾!那孙羽也逃脱不得!”
宁礼琛一字一句道:“默儿要如何选择呢?”
救,还是不救!
而此时,听宁礼琛这般唤自己闺名,苏轻默只觉得恶心。
“呵…”
她冷声道:“太子殿下以为,小女会因孙羽一个外人而委屈自己?”
而听到苏轻默这般说,宁礼琛简直给气疯了!
在苏轻默心里,嫁给自己竟是委屈之事?!
这世上多少女子做梦都求不来的,苏轻默却说是委屈!
他的太子正妃之位,日后的燕宁皇后,莫非还委屈了苏轻默么?!
那她想要什么?
权倾天下的玄王妃么?!
宁礼琛气的面色铁青,厉声道:“好!好!那你就等看着孙羽和赵吝双双赴死吧!”
说完,宁礼琛一甩衣袖离开了碧空院,那背影都有些微微发抖,可见怒成了何等模样。
宁礼琛走远后,槿夏缓缓走来,蹙眉道:“小姐,此事是宁礼琛做的?”
这宁礼琛自编自演弄了个刺客,就是为了嫁祸给赵吝,逼她家小姐嫁给他?
苏轻默眯着眸子,始终看着宁礼琛离开的方向,许久,才缓缓说道:“若是他做的还好,可若不是…”
那这刺客的目的,到底是宁礼琛,还是…
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