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韫宜的听起来十分狂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蓝韫宜这次逃不了了,虽知道蓝韫宜竟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怎么可能嘛!
难道是知道自己完蛋了,一下子就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不成?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属于那位国手老头了,老头名叫柳绿,被蓝韫宜这话说的,几乎是要咆哮出声了。
他大吐了一口唾沫。
本来是吐到蓝韫宜脚边的,可因为人老了,门牙掉了一颗,也控制不好方向,便吐到了蓝婉茹的脚边,让蓝婉茹又是一声尖叫。
这老头也管不了那么多,走到蓝韫宜的身边,就要跟蓝韫宜叫板:“你年纪轻轻,长得也貌美。可是你口中怎么能吐出这样的污言秽语呢?”
“什么叫不值一提?什么叫半柱香时间就能完成!?斗虎图可是心令大师的呕心沥血之作!用巧妙的手法——三个圈,完成了写意派的登峰造极的作品,又开创了古典派和抽象派的先河,简直是集大成的作品!哪能是你这种人能够叫嚣的?”
蓝韫宜还没讲话呢,老头子就好像被自己说的话气到了。
他猛地喘了几口气,又接着道:“老头子我研究了心令大师的作品五六年,更是不敢临摹分毫,她的造诣高深绝妙,让我五体投地,就算是路过的蚂蚁看见了,都是要夸赞几口的那种!”
“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就算是心令大师今日突然出现,要求我老头子嫁给她,我甚至都不会犹豫一秒!”
“犹豫一秒都是对大师的不尊重啊!”
蓝韫宜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老头子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急忙安慰道:“那不至于,那不至于——您不要太荒谬。”
老头子瞪了她一眼,话语里颇有几分痛心疾首:“怎么不至于?老头子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想当年我也是貌比潘安,可惜我生君已死!”
蓝韫宜的嘴角又抽了抽。
“既然柳大师将这幅画说的是这样重要,那蓝韫宜的罪过就更深了……”
蓝婉茹,用手捂住了嘴,故作惊讶的开了口。
“既然柳绿大师说自己研究了心令的画作六七年,实际上心令开始画画到现在也就六七年,流传于世间的话也就那几幅,想必都研究透了,只要一看就能认得出来,到底是否是心令大师亲笔,那我便在场画画便是了——”
蓝韫宜说到一半,又将脑袋转到了柳绿的方向,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少见的担忧:“只是您,最好现在先吃两个急速救心丸。”
柳绿瞪了蓝韫宜一眼,干脆利落的掏出一个小木瓶,吞下了两颗药丸,想来因为心令大师这人,在外面与别人发生了不少争执,吞药这事常干。
“那是自然,若是看见你模仿我家心心的画,画的太差,老头子我会被气死的!”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京兆尹也只好派人送来了几张宣纸和笔墨。
蓝韫宜站在案前,屏气凝神,画了一个圈。
接着又画了一个圈。
接着再是一个圈。
并不是她不努力,她真的!当时在那个乞丐那里,只学会了这么多。
所以她报出心令的名字的时候,还真的有些丢人。
谁知道,随着蓝韫宜的一次次落笔,站在她身边的柳绿大师,喉咙里就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蓝韫宜每落一次笔,柳绿喉咙里“嗬嗬”的声音就变得更重了。
蓝韫宜的手一抖,差点都要怀疑自己身边站着的老头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