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因为家里穷,吃得多,被送进尼姑庵的,那为什么你哥哥不把玉佩卖掉,来养活家里人,而是把你和玉佩一起送走?这不是吃亏了吗?”
“因为我……我藏的深,我哥哥根本不知道!!”
听着念安信誓旦旦的话,晏引霄的脸色是晦暗不明的,他右手紧紧的捏着玉佩,又缓缓直起腰身。
他看了念安好一会,才对着石淞淡淡的吩咐道:“杀了,抛尸荒野,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晏引霄的语气冷得像是地狱里的阎罗,石淞被晏引霄骤然的话说得一愣,念安更是大叫了起来,可晏引霄还在继续说着。
“我一直追杀的就是你,你手上的玉佩就是灭我满门的证据,既然你承认了,那我便要杀了你,杀了你家。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吗?”
石淞被晏引霄的话说得呆住了,主子家庭美满,父母健在呢!是哪来的灭门惨案,连他都不知道??
难道主子身上还背负着连他都不知道的血海深仇?
石淞想着,投向晏引霄的目光也瞬间变得心疼了起来。
晏引霄慢条斯理的瞥着她,让念安的身上满是冷汗。
她听着晏引霄的话,脖颈一凉,浑身哆嗦的仿佛就像是死过一回了:“不是我的!这块玉佩不是我的!我根本不是杀了你家的凶手!”
“那是谁?谁把玉佩给你的?”晏引霄疾言厉色的问。
“是蓝婉茹!是从前来我们庵里当尼姑的那个蓝婉茹啊!!”念安尖叫出声。
石淞这才知道晏引霄刚刚的话是为了诈眼前这个小尼姑,不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被念安说出来的消息弄得呆住了。
这块玉佩的主人竟然是蓝婉茹!!??那还不如是眼前这位贪财好色的小尼姑呢!
晏引霄听着,脸色也逐渐是凝重了下来。
“石淞,再查。”他抛下这一句话,长腿一迈,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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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这阵子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眼见着蓝崇洲还没能从病榻上站起来,另一侧的蓝元昼,倒是率先苏醒了。
蓝韫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马上从知味阁赶回青云观了,最近有许多问题困扰着她,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张巨大的网,悄无声息的将她包裹,此刻又在缓缓收紧,让她感到夜不能寐。
蓝韫宜手提裙摆,一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院子的角落处喂鸡喂牛,喂完之后又坐在小板凳上劈柴。
他的动作麻利极了,头上还包扎着厚厚的绷带,因为他的动作,白色的绷带处已经染出了鲜红色的血。
绷带这东西也是古古怪怪的师叔发明出来的,就是为了从布神医那里获得几株上好的人参泡酒。
布老头看着他头上染血的绷带,一时间心疼极了绷带,他开口劝了几句,蓝元昼刚想摆手拒绝休息,一转头,余光便看见了在门口的蓝韫宜。
蓝元昼的浑身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