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韫宜瞧着眼前长相诡异的青铜人,就连呼吸都凝住了,血液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珍妃仔细看了看那个青铜人,却发现它的身上还附着两张小纸条。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其中的一张纸条,竟惊呼出声。
“这上面——这上面竟写了陛下的身辰八字!”
蓝韫宜听着珍妃的话,眸光暗了暗,她将青铜人从木盒里取了出来,又放到了地上。
“这是有人要用厌胜之术陷害我们。”
蓝韫宜冷静开口,声调没有什么起伏:“想必另一张纸条就是惠贵妃的身辰八字。”
她说着,又在一边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嘴里念了一个大力诀,便捧着石头,狠狠往青铜人的身上砸去。
“那背后之人一定想不到今日师父看见惠贵妃的模样,便想到了有人对她行厌胜之术。我才留了一个心眼,回来查找。”
蓝韫宜的眼角眉梢都泛着一股冷意,漆黑的瞳孔里泛着死亡似的阴霾。
“若是等别人来搜,便能将今日惠贵妃晕倒一事陷害到我身上,还能诬告我意图弑君。”
珍妃后退两步,听着蓝韫宜的话,后背也泛起了一股凉意。
蓝韫宜只砸了两下,便将那个青铜人砸了个粉碎。
她捡起那两张小纸条,又放到了灯笼里,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木盒,这个木盒也要烧了!”珍妃急忙道。
蓝韫宜垂眸望着眼前的灯笼,火舌跳跃着,在蓝韫宜的眼里映射出诡异的光芒。
“把金属碎屑捡起来扔到恭桶里,这个木盒不用烧掉,若是烧了,这新翻的土壤就解释不通了。”
蓝韫宜微微一笑,眼底藏着几分狠戾,她附在珍妃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珍妃的眼神亮了亮。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的这个木盒,蓝韫宜突然有了直觉。
这件事一定与白贞儿脱不了干系。
人们对鬼神怀着天然的敬畏,今日封禅大典上,惠贵妃在祭祀的时候,是那样虔诚,她就算要陷害,也断断不敢将自己的身辰八字放进去。
而元妃,就算是要陷害她和珍妃,诅咒惠贵妃,也不舍得将皇帝的身辰八字放进去。
因此,只有可能是白贞儿。
所以从前把那些邪药交给蓝婉茹,又控制傀儡诬陷她的人,就是白贞儿?
毒死老宫女的人也是?
蓝韫宜的脑海中回浮现出白贞儿怯生生的小脸,却觉得一阵心惊。
——————————
夜
皇帝因为今日封禅大典的事情,感到忧心不已,他生怕是天降不祥之兆于启国,于是急匆匆又将国师连夜召进了养心殿。
“爱卿从前曾与朕透露,这天下有位不祥之人,可能会危及启国国脉,从前爱卿你不愿告知朕此人的身份,一定是因为你慈悲为怀,怕朕滥杀无辜。
可今日,贵妃在封禅大典上晕倒,一定是天降异象,你该把不祥之人的身份告诉朕了吧?”
皇帝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直接免了蓝泊简的行礼问安,匆匆走到了他的身旁。
从前那位不祥之人……
蓝泊简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