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元昼平日里虽然纨绔,可到了关键时刻,还知道护住婉茹,知道护住蓝府的名声,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
于是他朝着温大狗露出了一个宽和的微笑,又淡淡开了口:“既然舍弟说有新的证据,不如我们先看看证据,再说其他也不迟。”
温大狗紧紧的咬住了牙,望着蓝元昼手上的账本,抿了抿嘴,感到一阵心虚。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心虚,可凭着剧情的发展,他这样张牙舞爪的反派应该是要心虚的,对吧?
蓝元昼似乎不知道怎么停马,于是当马儿驰骋到蓝府门口的时候,他便一咕噜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就算是滚下来,可他的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那本账本,没有让怀里的账本收到一点伤害。
“我有蓝婉茹铺子里的账本!”
蓝元昼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两声,又举着账本挤到了蓝府门前。
“好,既然你拿到了婉茹铺子里的账本,便把账本翻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蓝泊简赞赏的看了蓝元昼一眼,只觉得蓝元昼极少让他感觉到这样顺眼。
今日他找到证据证明婉茹的清白,那么前几日他头脑不清楚,对着自己和婉茹说的那些冒犯话就都可以原谅了。
蓝元昼吞了吞口水,对蓝泊简突如其来的和煦表情有些意外。
他诧异的看了蓝泊简一眼,开口道:“蓝婉茹五芳斋的账本里,记下了蓝婉茹的部罪证——”
“第一,她买走了蓝韫宜从前铺子的小厮,偷走了蓝韫宜从前五芳斋的秘方,并把自己的名字改名为五芳斋。”
“第二,她偷走蓝韫宜知味阁酥山的新秘方,在温大狗的赌坊里朝着温大狗借了三百两银子,随后又借了五百两,利滚利为一千两。”
“第三,她偷走秘方之后,又出了阴招,找到蓝韫宜买冰的渠道,买走蓝韫宜预定的部冰块,又极力压低酥山的价格,抢走了韫宜的所有生意!”
蓝元昼铿锵有力的说着,把自己手里的账本举得高高的,忍下胸口的疼痛把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大,极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蓝元昼的话语刚落,周围围观的群众便是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弱柳扶风,跟个仙女似的蓝大小姐,竟在背地里干这些事情,还是对自己的亲妹妹!
蓝泊简:?
温大狗:?
“元昼,你到底在说什么?!”蓝泊简一贯平和的神色间,多了一股复杂又错愕的情绪。
“你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些乱七八糟的、毫无可能的事情!”蓝泊简放大了音量,嗓音里却又些难以掩盖的慌张。
“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蓝婉茹此刻还亏欠了伙计的工钱,五芳斋此刻已经负债累累了!原本背叛了韫宜的那些伙计,此刻正在韫宜面前哭哭啼啼的求情呢!”
蓝元昼说完,又郑重的把账本递了出去,蓝泊简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想要接过账本,谁知蓝元昼竟把账本递到了温大狗的手上。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蓝元昼对着温大狗说完,又转过身对着蓝泊简再次开了口。
“这本账本里的记载了蓝婉茹开铺子的所有收支,她根本没有生意头脑,就连秘方都是买的,她根本没有余钱能供养整个蓝府。”
“二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蓝元昼意味深长的说完。
蓝泊简便知道他说的不是今天的这件事情,他说的是从前,蓝韫宜供养蓝府的事情。
他上午刚刚开口……说蓝韫宜的钱来路不明,蓝府若真的受了她的福禄恩惠,他会把所有的钱都还回去。
蓝泊简想着,脸色骤然一变,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身形一晃,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