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环抱粗的横梁从中间折断,直直掉落下来,两侧的接口看着十分整齐。
赤脚大夫前些日子意外身死,整个村子又凑不出一副好用的草药。
而此刻的马车莫名其妙被烧毁……
“一定是有人设计谋害主子,想要主子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石淞咬着牙道。
他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怀疑的对象。
“罢了,那便在庄子里先住上一晚吧,管事你先去庄子里打点打点,将水备上。”蓝韫宜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吩咐道。
石淞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待管事领命退下,蓝韫宜便凑近了石淞的耳畔,沉着声音问道:“你家主子今日出门到底带了多少人?”
“庄子是刚买下的,调动人力太过惹眼,此刻还未部下我们的人,主子今日出门带了四个暗卫,安排着保护您。”
蓝韫宜听着,又微微叹了一口气。
“今晚的事情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要设计杀害你家主子,我们不能在庄子上留着了。”
蓝韫宜把自己在粮仓里看见的最后一幕跟他仔细讲了讲。
石淞脸上大惊。
“我在山脚下看见一辆废旧的马车,大概是庄子的原主人留下的,我们用那辆马车带着他先走。两个暗卫扮成你和应淮的模样,上那庄子假意休息,等着来人。”
“废旧的马车跑不快,另外一个骑车快马赶去京中找郎中,剩下的跟着我们走。”
“至于我,你便说我带着一个侍卫赶去京城里叫大夫了。”
蓝韫宜冷静的吩咐道,石淞听了,认真的抬头瞧着她沉着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后,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敬重。
“好的,蓝小姐,我按您的吩咐去办。”
石淞先把那个装病的暗卫送上了庄子,随即又偷偷下了来,和暗卫互换过衣服后,便架着晏引霄找到了山脚下那辆废弃的马车。
晏引霄现在身上是更烫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主子,您忍忍,您先忍忍。”
石淞和另一个暗卫架着他,将他扶上马车,又急忙把马匹拴在了马车前,便一路向外奔去。
晏引霄微微睁开眼眸,便看见蓝韫宜紧紧的抱着自己,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蓝韫宜焦急的小脸,嘴角逐渐挂上了一抹淡笑。
“蓝韫宜……”他虚弱的喊了一声,伸出手指去轻触了蓝韫宜的脸颊。
如葱般的手指被粮仓的木刺戳的血肉模糊,像个小刺猬。
蓝韫宜有些心疼的牵过他的手,轻轻握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我永远都在。”
晏引霄靠在她的胸前,仅有的意识正微微消退,他却觉得自己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阵异香。
“蓝韫宜……你的身上……好香……”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再次陷入了昏迷。